“原来如此。”老道士捋着胡须喃喃自语道。
“小善人是出生在十一年前的中元节，沐辰子师叔，我记得那一年的中元节……”方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却只说了一半就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道士捋胡须的手一顿，他想了想，点头回道：“十一年前中元节，朝阳市闵县，没错，都对得上。”
方柏和老道士说话跟打哑谜似的，李父几人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敢插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老道士和方柏很快注意到李父几人炙热的眼神。
老道士开口解释道：“十一年前中元节那天晚上，魏道友的确在朝阳市闵县附近执行过公务，也是你们运气好，能遇上他。”
“只是，”老道士蹙起眉头，“按理说小善人出生在那一年的中元节晚上，又是纯阴之体，为何当年接诊的医院没有将善人家的信息上报。”
李父、李母将当年记错李珍出生时间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老道士闻言顿时眉头一竖，大喝一声：“胡闹！”
在场的李父等人都被吓了一跳。
见李父、李母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方柏解释道：“小善人出生的那一年中元节有些特殊，所以国家特殊部门紧急向全国各地的医院下发命令，要求将那天晚上出生的婴儿的信息全部收集起来，然后上报给国家特殊部门。”
“再由国家特殊部门的各小组人员对这些婴儿的家庭进行监控保护，直到确定婴儿是安全的后，才会撤销监控。不曾想，竟还有小善人这条漏网之鱼。”
方柏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幸亏善人你们当年得了魏观主赠予的这枚护身玉佩，才能护佑小善人平安长大到现在。”
李父、李母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是犯下了一个大错，连忙焦急地问道：“可是松珏道长说过，就算是纯阴之体，也不是全部都会招来脏东西的啊，难道我们珍珍……”
说到这里，李父、李母突然卡壳，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后怕的神色。
方柏眉头顿时皱起，“两位善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母颤抖着双手将李珍拥入怀中，她紧紧抱住李珍，脸色发白。
李珍抬起头，伸手抓住李母的手，关心地看着李母。
李母温柔地摸了摸李珍的头顶。
李父脸色苍白地开口说道：“我们珍珍，五岁以前，一直都是呆呆木木的，也不会说话，那时候我们一直以为珍珍是天生痴傻，到处寻医问药。”
“听起来像是失魂之症。”方柏和老道士对视了一眼。
李父继续说道：“珍珍大概四岁的时候，身上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青青紫紫的瘀痕或者是伤口，可她不会说话，也不搭理人，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得伤。”
李母接着说道：“别人都说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很正常，但是我们珍珍一直安安静静的，很少发出声音，也不爱动弹。随着珍珍渐渐长大，她的身上开始莫名其妙出现伤痕，我们很担心，就在家里安装了监控，结果看到，珍珍有时候会直愣愣地看着某个地方，然后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
李母抱着李珍的还在微微颤抖，她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珍，“等我们找到珍珍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新的伤痕。”
“我们一家人都是无神论者，一开始也没往鬼魅方面想，后来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多了，我们也怀疑过珍珍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我们找的几个神婆、术士，根本就是江湖骗子，除了折腾人、骗钱，什么用都没有。”
老道士和方柏听得眉头紧紧皱起，一旁的道童没忍住，气愤地骂道：“这些骗子实在可恶，到处招摇撞骗，不但害人，还抹黑我们玄门。”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道童身上。
突然成为众人焦点，道童缩了缩脖子，往方柏身后躲了躲。
“小道长说得对，那时候我们本就因为珍珍的病情四处寻医问药而疲于奔波，珍珍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又让我们焦躁不安，那些骗子还一个劲地各种折腾，那段日子我们真的是心力交瘁。”
“听善人的描述，小善人似乎可以直接看见阴祟，”方柏看了李珍一眼，又和老道士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李父、李母，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李父和李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
“不过，珍珍五岁那年，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李父突然说道，“也是那件事情之后，珍珍的呆傻之症意外得好转起来，差不多过了一年的时间，她的病症就完全好了，恢复得和其他家的孩子一般无二。”
“发生了何事？”方柏连忙问道。
李父没有磨蹭，直接将李珍五岁那年在医院附近发生的意外全盘说出，包括当时看到的监控录像里的异状，小黑猫煤球的惨死，以及警察的调查结果。
方柏听完，和老道士对视了一眼，弯下腰，放柔了语气问李珍道：“小善人，在你去年生日当晚梦见红衣厉鬼之前，可曾见到过其他阴祟？”
李珍抬头看着方柏，摇了摇头，口齿清晰地回道：“没有，那天晚上是第一次遇见。”
“师父，小善人还是个孩子，就算看见了阴祟，她也分辨不清吧。”道童忍不住在一旁插言道。
还不等方柏说话，李珍转过视线看向道童，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不一样，人和人不一样。”
道童没有听懂李珍话里的意思，方柏和老道士却是互相惊奇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果然，小善人是天生阴阳眼。”老道士看向李珍，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点头道。
“不但是纯阴之体，还是天生阴阳眼，幼时神魂不稳，恐是三魂七魄有所缺失，这样一副如同无主之物、最适合野鬼邪祟借尸还魂的躯体，如何不让野鬼邪祟们趋之若鹜。”
“早期小善人的身上没有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应该是受到魏道友赠予的护身玉佩庇佑，后来随着小善人年岁渐长，护身玉佩渐渐压不住小善人身上日益增长的阴气，引来野鬼邪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