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吗?”
“娘去了铺子里,爹去了田里,我也正要去呢。”
乔卉儿看见原借打了个哈欠,“棉棉姐,你天未亮就出门,现在天将明又回来了,这是为何?”
“前几日乔婶不是带我们去寺庙......”
一道清亮的喊叫打断了原借的话。
“姜才铮,给我开门!”
乔卉儿侧头朝原借道:“是姜大哥那边传来的动静。”
隔壁是姜大哥的家,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声音,原借和乔卉儿爬上架在两家院墙上的木梯。
院中间站着一个蓝衣女子,身型健朗,是个年轻姑娘。原借望向乔卉儿,乔卉儿摇摇头:“没见过,不是镇上的人。”
蓝衣女子还在对着正院的门喋喋不休,“我敬你是前辈,对你客气有加,而你却将我拒之门外,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如若你当真不愿收我,我离去就是。何故如此!”
门口停放着一匹马,也哼哧个不停,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气。
“姜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在那?”于时今朝墙头望去,就见两个乡野丫头扒在梯子上听墙角。道长扮相的那位见被发现了不慌不忙地对她打招呼。另一人缩回了半个头,妄图掩藏自己的身形。
于时今对两人简单抱拳行个礼,转而对向院门,未发一言。
原借拍拍乔卉儿让她不要紧张,又对着于时今喊道:“姜大哥未必是不见你,可能有事出去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于时今冷声说了句“多谢”转身牵着马离开了小院。
*
“这姑娘不似常人呐!”原借将木梯收好,往屋檐下的长凳一坐。
乔卉儿靠上来,疑惑道:“棉棉姐,你说刚刚那个女子?”
“卉儿,乔婶卖布匹的,你应该能看出那女子一身衣裳的名贵吧。”
“虽然隔一段距离,瞧不见上面的花纹,但是光是这蓝色染法技艺就足见衣裳之名贵了。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见我二人偷听有些局促,既不愿像刚刚那般喊话,又不愿出言请我们离开,我那句话不过是借故让她离开罢了。”不过姜大哥怎么会认识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原借没把这句话问出来。
她搓了把脸,懒声道:“不行,我去里屋补觉,卉儿你也该去田间了吧。”
乔卉儿才恍然过来:“糟了,把这事忘了。”边说边拿过一袭草帽匆匆奔出院门,“棉棉姐,我走了啊。”
乔卉儿走后,原借走到里屋倒在床上睡死过去,不过这一觉,竟又将来异世的这段日子走马观花一遍。
*
那天原借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湛湛的天空,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不太刺眼。
原借慢慢撑起上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处于一片小林子。
不仅自己在哪是个问题,原借还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了,自己的短袖和直筒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碧色的长衫,古色古香的,料子轻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原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不过腿上还有自己小时候贪玩留下的疤痕,她姑且认为自己没有像都市怪谈中是灵魂钻到别人身体里。
原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周已然变得雾蒙蒙,看路都有些不真切。
在她快要昏倒在路边的时候,一个人,也就是姜大哥驾着牛车路过,把她带回了柘溪镇。
她在姜大哥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隔壁的乔家人串门的时候见到了原借,原借谎称自己一直住在深山老林,与奶奶相依为命,前些日子为过世的亲人守完丧,决定出远门疏解心情,不料途中被人骗取财物,流落至此。
热心的乔婶听罢决定收留她,原借没有什么能答谢乔婶的,得知自己这身衣服的确贵重之后,就让乔婶收下,另一方面,她在镇上支了个小摊做生意,赚些银钱。
*
原借悠悠醒来,头顶古棕色的屋顶让她安全感满满。睡了不少时刻了,看着窗外的光影,约莫将近日中,乔婶,乔叔和卉儿马上该回来了。
原借到厨房很快做好饭,拿木罩盖好桌上的菜就又往拐角处放置的小摊去。
她扯下写着“赛半仙”的布幡收起来,又把木雕塞进摊下的木格里,随后推着小摊往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