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小声跟月蕊说话,其他社交的部分就靠有人主动来找自己了。
相比之下,众人眼里的曲月蕊就要活泼可爱得多,她的气质就水蜜桃般粉嫩梦幻,是走甜妹路线的女孩,平日里看着也更容光焕发,开朗自信。只是这样的女孩总让人觉得好欺负,真受了委屈就是绮容黑着脸来替她解决些事情;与之相对的,在社交与生活上,月蕊就照顾绮容多些,也替她处理一些事。
两人的性格不同和家庭有很大的关系。月蕊生活在一个成员众多的家庭中,父母开明,教育方法也很科学现代,她的父母经营着好几家五星级酒店,从来没有让月蕊经历过什么挫折风雨。绮容家则不同,她的父亲是知名艺术院校的校长,母亲是绮容自己也不清楚级别的官员,二人都来自很传统的大家族,对绮容的要求很高,也从未对她有过什么亲昵的举动或者直接表达爱意。雪上加霜的是小的时候家里还破产过一阵子,窘迫的童年生活和冷冰冰的家庭不得不让绮容寻找别的东西来代偿过去被欠缺的东西。她需要月蕊这种会不断地释放爱意的朋友,也需要有好多人向她表达爱意或者好感——出于友情或者爱情都行,只要能有。
近年来家里的情况很好,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养了好几年以后绮容身上曾经窘迫过的痕迹已经完全无迹可寻,父母这两年也开始不太熟练地表示自己有个很出色的女儿,甚至连经历过的校园霸凌也因为小时候太迟钝所以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心上还是缺好多未名的东西,好多好多。
绮容有时候的阴暗深沉不是装出来的,有太多时候她真的阳光不起来。
这次社团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附近的酒吧里面。这个地点是同为三年级的老社员霍高介提出来的,陆羽明心里其实不大满意。虽然说只是联络社员的聚会,但他打心底还是更想去安静一点的地方,至少还能清晰地讨论一下最近的活动要怎么安排分工——他其实不在乎这些,就因为总有些学长只想着在聚会的时候往有酒精的地方钻,连带新人系统地了解社团这种小事情到现在也还没下个定论好好开始,还大声聒噪惹得他烦躁。
他知道自己暴躁的脾气,不想生气搞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也变得异样。
休杰就是耳根子太软总由着这些人,下次聚会还是主动提议就在学校里面聚餐就好,付钱买点披萨之类适合聚会吃的东西,就在社团活动室里面一边聚餐一边好好安排所有事情,况且这样综合下来也安全些——
想着,他的目光又月过面前聊天的几人,看到了正在酒柜前点饮料的绮容和月蕊。两个人都不傻,没在外面随便买酒精饮料。陆羽明托着脸端详绮容在酒吧里面恍惚的脸色,发觉她好像与这里扞格,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也在说:这里实在是太吵了。
现在关心她一下好了?陆羽明刚要拿出手机,就看到绮容那儿有情况。
装着气泡水与冰块的杯子才刚刚拿到手中,绮容就余光瞥见柜台旁边胖瘦两个陌生男人正用让人不适的眼神盯着自己和月蕊。
不好。绮容转过脸还没来得及把月蕊拉开,就先闻到了酒精混合着尼古丁的恶心味道从自己身后传来,一下子闯进她的社交距离,浑身的刺也一下子猛然竖起来。
两个男人就好像射击游戏里面的恶心怪物一样跌跌撞撞地蛄蛹着凑过来,一副猥琐的样子好似浑身都在出油。
绮容用手捂住了鼻子,这是她最讨厌的味道,又朝自己面对着的月蕊那边挤了一点。
那两人的脸上的表情也是令人作呕,开口便是“我们是不是在学校里面见过?认识一下吧美女?”是轻佻玩味的口气,让绮容很不舒服,月蕊挽着自己的手也忽然紧了些,她在害怕吗?绮容歪过头去瞪着他们,希望这次冷着脸拒绝也能像往常那样脱困。
仍旧观察着两个女孩的陆羽明发现了些不对劲。平时出去活动向她们俩搭讪的人也多,只是之前的人几乎都是学校里的人,月蕊悄悄地扯绮容袖子暗示她拒绝,绮容便黑着脸说声没有兴趣,再无赖的也基本上就被她的凶气吓退了。
可这两人一股子社会气息,怎么都不像是桥联大学的学生。绮容仍旧冷着脸没正眼瞧他们,没露出一点儿情绪波动,人却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陆羽明好像发现了绮容的破绽一般心里轻松地笑了两声,才发觉她平时再怎么冷静强势,其实也就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遇上社会人士的纠缠应该还是害怕的。想到这儿陆羽明收起了观察人类行为的心态,在众人眼里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桌子,快步走上前去,插|进了那两个社会混混与绮容和月蕊之间,强硬地打断了那两人的骚扰——其中一人好像要伸手碰她了。
“三号台加一打啤酒,谢谢。”陆羽明对柜台里边的侍者说。自己本意就是替她们俩赶走流氓,但陆羽明并不想做得太直接,像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不给自己留余地,给自己徒增麻烦,或者让巫绮容误会。
陆羽明几乎是从绮容的脸前边擦过去的,他忽然的动作让绮容没反应过来,高鼻尖差点儿蹭到陆羽明的外套,手里的杯子也被他撞着一下。就像之前说的,他那种荷尔蒙的气味一下子包裹了这一小片区域,不过相比刚才上一次社交距离被侵入的情况,陆羽明是和蔼可亲的那一个。
绮容用食指最接近掌骨那一节轻轻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他的味道也有攻击性,是裹着糖衣的钝刀子,自己应该也是要小心的。
“走开点,没看见我在跟她们说话吗?”
说话还是骚扰呢?陆羽明刚才坐得远,并没在这个喧闹的场合中听到什么,但这样酒气冲天的流氓还能说什么?他也一样像绮容一样,在店员写单子的时候朝两人上下一打量瞪一眼,也没说任何话,好像局外人似的。
前边那个来搭讪的男人刚要骂人,后面那个拦住他,指指陆羽明好像是说看穿着身高都似乎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前面那个男人马上妥协,便丢下两句脏话,悻悻离开去找别的猎物了。
两人离开,绮容边马上松一口气,有些感恩又抱歉地轻轻戳了下陆羽明胳膊外套里的空气,“刚才——好像洒了点汽水在你的外套上,抱歉。”
“不要紧,快去他们那边坐下吧,这边有点乱。”陆羽明转头对绮容说,朝社团成员坐着的位置稍微扬了扬头,发觉霍高介那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