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神他们去哪儿了？他们为什么不见了？”二丫的灵魂追问技能一发动就停不下来，见姐姐不知情，她又看向车夫，“小菩萨又是从哪来的？”
“这个，这个……”车夫犯了难，他肚子里也只有这些存货，至于神和神之间的私事，他上哪儿知道去呀。
“李伯你快说呀。”
“李伯笨蛋，他也不知道哈哈……”
“李伯为什么不知道？李伯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李伯都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为什么不让李伯知道？”
一道慵懒又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响起，“后来他们打了一架。”
正是车尾的那个少年，他实在被二丫念经般的魔音吵的头疼。小孩子真麻烦，既然这么想听故事，不妨他来给她们来点暗黑教育。
“打架？！他们为什么打架？”两个小姑娘看到好看的哥哥开始讲故事了，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为什么打架？
以凡人之躯成神，何其艰难？
当年那三人虽已封神，但距离成为真正的神还有一步之遥，突破的法门，则是旧神混沌留下来的一件圣器—— “归隐心诀”。
“因为一本心诀。”少年简略的答道。
“什么心诀？”
“……归隐心诀。”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后悔开启了这段对话。
“归隐心诀是什么？”妹妹穷追不舍。
“天下最高功法。”
当时，所有御灵者大族都出动了，甚至还有精灵，越是强者，越想得到这天下至高功法。
“那这归隐心诀，最后谁拿到了？”这下，连车夫大叔也感兴趣起来。
“肯定是法神！”姐姐想了想说道，“法神排行老大嘛。”
“谁说的，剑神最厉害！男的都怕女的！”二丫期待地望向少年，“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都不对。”少年说。
“是隐神？”两个小女孩都没猜到这个武力值排行第三，没什么存在感的隐神，竟然能夺得归隐心诀。
“你俩傻孩子，当然是隐神了，不然后来人干嘛给这个心诀起名叫归隐心诀，带一个隐字？”车夫大叔最拿手的就是事后诸葛。
“嗯，有道理。”妹妹又开始了灵魂追问，“那后来呢？”
一车的人都看向少年，连车夫都放任牛车随意走着，转回身听的认真。
少年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讲了下去。
“相传修炼此诀需要庞大的灵力，漫长的时间累积。人生百年，或许无法成为真正的神，隐神为求快速突破，创邪术，造死灵，堕落成魔。”
两个小姑娘脸上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
少年却一点儿也不顾及两人幼小稚嫩的心灵，没有感情地，干巴巴地继续说道，“为了阻止他，三神之间爆发了一场近乎毁天灭地的大战，剑神与隐神同归于尽，法神也身负重伤。归隐心诀从此不知所踪。”
据说隐神身死之时，仇怨甚深，召来暴风雪。
到如今足足十八年，再无四季，只有隆冬。整个世界被冬的萧瑟封锁，农人无法播种，只能吃芥草果腹，猎人与猛兽争食，往往生还者十之二三。
“怎么会这样？”二丫的世界观崩塌了。
一般来说，故事的结局不应该是三个神经过了重重磨难，悔过自新，和好如初，过上幸福美好的神仙生活吗？
“后来呢？”妹妹追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后来，慈恩坛因为剑神的陨灭而废弃……好在剑神死后的第三年，蓬莱一族又降生了一个女孩，也就是现在说的，小菩萨。”
“哎，要说这小菩萨，可了不得。”车夫大伯本来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话都插不进去，眼看这村头百晓生的名声要不保，此刻听到小菩萨三个字，见缝插针地接过话来，“传闻此女的风采天赋，比剑神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世人视之为剑神传人。一直等到今年，传人满十五岁，蓬莱昭告天下，重开荒废十余年的‘慈恩坛’，聆听祷告，拯救众生。”
车夫大叔讲得激昂，声情并茂，和少年干巴巴的输出完全不一样，说到“拯救”二字，一个重音，扬鞭敲了敲老牛的屁股。
老牛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带着一车人冲出林地。
“所以从这个故事里，我们能学到什么道理呢？”车夫大伯职业上价值。
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还没从好人变坏人的故事里缓过劲儿来。末了，二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吐出几个字，“不要练归隐诀。”
少年挑了挑眉，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牛车又行了几里，终于看到了蓬莱的领海，以及远处漂浮着的蓬莱岛。
“终于到了。”少年喃喃自语。
“小兄弟，看你这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不愁吃不愁穿，受这份罪拜菩萨干什么？”车夫转向少年，从一开始他就很好奇，“求姻缘吗？”
“算是吧。”少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