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话,顺路,一起?”
我要不是回家呢,你不尴尬嘛,哥。“不会耽误你们的任务吗?”
“结束了,陪你走一段而已,不妨事。”他的语气忽然八卦起来,“还是你约了男朋友,不想哥哥当电灯泡?”
“现在的小年轻,唉。”五条悟与杰默契相视,齐齐摇头。
路上他们嘁喳不休,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把。
上次见到杰,是他放月假回家。叔叔阿姨不在家,我们两个出去解决一顿晚餐,第二天他送我去学校。我所就读的寄宿制学校和他放假时间不统一,叔叔阿姨常年出差,一家子整整齐齐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那么多话的杰,第一次见。他并非沉默寡言之人,所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真好。
“等等,我们是不是,把夜蛾老师给的咒具落电影院了?”
五条悟向后一跳:“可不是我拿着的。旁边有卖御手洗丸子,带点回来。”
“没门儿。”杰将我的包丢给五条悟,“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两个橘子回来。”
……不要,把我和不熟悉的人丢在一处啊。
“那个……五条君,您帮我拿包麻烦了,让我自己拿吧,谢谢。”
五条悟倚在栏杆上,像我哥丢给他一样丢给我,慷慨地笑道:“喏,给,不谢。”
他一只脚踩在栏杆下的小阶上抖个不停,没骨架似的半个身子趴在扶手上,间歇性自言自语。
“喂——小妹妹——”他向我招招左手,随即摊开右手,展示一颗锡箔纸包裹的巧克力,“请你吃糖。”
我五分惊讶三分腼腆两分想他人真不错:“谢谢。”然而拿起所谓糖果的瞬间我便悟了:是垃圾。
身高虽然很成年人,心理却堪比小学生的幼稚鬼。我默默扔完垃圾,站回原位发呆。
杰的好朋友啊。
杰以往没有关系如此近的朋友,这是与过去朋友关系肉眼可见的区别。人以群分,五条悟,和杰的灵魂相通之处在哪里?
“你老盯着我干嘛?”
这人背后长眼睛?
“您……”
“啧,别您您您的,人家正是青春靓丽的二八年华。”短暂相处下来,他这种不以贬低他人为基准的自傲感并不讨人厌。
“你和哥哥看起来关系非常要好的样子。”
“必须的,毕竟是挚友。”骄傲而自信。
“没想到那么正经的哥哥会和五条君这样看起来吊儿郎当——对不起。不是在贬低您。只是想客观地陈述事实罢了。”
“呜哇,不愧是杰的妹妹,一样不可爱的嘴臭性格!”他摆出嫌弃脸,“兄控什么的最恶心心了。”
兄控?兄控?!
“你凭空污人清白!不是兄控!不是!”霎时羞耻得脚趾抠地,蹲在地上捂脸。
“盼?他给了你一拳吗?”
“我觉得她是想上厕所。”
对女孩子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试问假设这都能找到女朋友,合理吗?
我不想吃东西,杰带来的御手洗丸子全进了五条悟肚子里。送我到家,杰不打算坐几分钟再走,在院门同我告别,嘱咐我关好门窗和气阀。
五条悟的表情罕见严肃:“盼,我有要事相托。”
老不正经的人突然一改从前,我由疑惑转为郑重:“五条君,我能办到的,一定……”
“帮我把垃圾扔了。”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大把糖纸。
“看吧,我说她同样的当能上两次。今晚请客。”杰用胳膊肘捅捅五条悟,对我眨眨眼,“好姑娘。”
狐朋 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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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想参加青年志愿者活动。我像个无情的问答机器,厕所,东南西西北,小吃店,南南东西西,哺乳室,左,纸巾……
“大姐姐,我妈妈走丢了。”男孩扯扯我的衣角。
“姐姐带你去广播室,好吗?”
“不好。”
杰,快来救救我。
安藤更会对付小孩子,三下五除二套出必要信息。她留在原地照顾小孩,我去广播室广播走失通告。
“你别沮丧,小孩子不亲近美女嘛。”枝川把矿泉水交给我。
“我不是美女?”安藤耳朵尖,立即抗议。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听说高中女生宿舍勾心斗角,我还担心不能和舍友和睦相处,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杰传授的“先礼后兵”完全没派上用场。现在想想他多半是在开玩笑。
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那边的安静与我这边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在跑步?”
“做志愿者给人跑腿呢。”
“热起来不要忙着脱衣服,会感冒。”
“才跑几步路,不至于。”我调大音量,“有事吗?”
“再等几秒。六。”
放慢脚步。
“五。”
走向人少的地方。
“四。”
耳朵贴近听筒。
“三。”
抑制呼吸声。
“二。”
抿紧嘴唇。
“一。”
全世界只剩下他略带笑意的声音。
“生日快乐。”
以为会随便过掉。
“掐点呢,三月十七日,下午三点十七分。幸好今天你有志愿者活动。啊,对了,礼物寄到你们学校传达室的,记得去取——诶诶诶,夜蛾老师,我有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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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
没继续上晚自习,老师给我批了请假条,允许我提前回寝室休息。鼻子阻塞,入睡困难,我后悔没听杰的嘱咐。
半梦半醒,回忆起过去的事。
叔叔阿姨不在家,只有年纪不比我大多少的杰照顾发烧的我。杰说,好妹妹你快睡会儿吧,哥哥好困呀。然后据邻居阿姨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