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你最近跟我们排球部那个木兔君走得很近的样子哦。”
白福雪绘神神秘秘地凑到赤苇让身边。
赤苇让刚想说什么,教室门口又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阿让,一起去吃午饭吧。”
“啊啦,我也跟你们一起吧。”
说到吃午饭,白福雪绘下意识地两眼放光,什么八卦啊暧昧啊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诶~白福也要一起吗?”
木兔一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这么一副表情啦,木兔君?”对木兔表示不满之后,白福雪绘环抱着赤苇让的手臂,“赤苇,让我跟你们一起嘛,呐。”
“可以啊。”赤苇让倒是没什么意见。
“诶~~~”
木兔拖着长音跟上她们的脚步。
三人穿过走廊走到天台,一阵风吹过,带来微凉的气息。
“赤苇今天有做金枪鱼的饭团吗?”
“明明加烧肉的才是王道,是吧,阿让?”
“啧,木兔君你是什么饭团口味的邪恶组织头目吧。”
“‘头目’是什么东西?”木兔努力开动脑筋,“听着是个很帅的名字。”
“才不帅啦。”
不想参与对面两人的无营养吵架,赤苇让从便当盒里取出了几个饭团。
“没有金枪鱼,也没有烧肉,今天是火腿。”
“诶~~”
“诶~~~~”
面前两人露出稍稍不满的表情。
“你们最好心存感恩,否则明天什么都没有。”
赤苇让无情地说道。
*
傍晚,同学们有的去参加部活,有的已经回家,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赤苇让一个人在写着作业。
木兔去参加排球部的训练了,说好理科教室的打扫等他结束部活之后再进行。
夕阳把天空渲染出深深浅浅的红,远处能看到棒球部的成员在操场上奔跑。
远远地,偶尔会传来棒球棒和球撞击发出的“砰”的一声,充满了金属的质感。
楼上的吹奏部也传来悠扬的乐声,看起来今年枭谷的音乐社团实力也很强的样子。
赤苇让没有把耳机摘掉,而是将音量调到了静音,让自己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排练的乐曲。
木兔来到班级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窗外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微卷的黑发在脑后扎成高高的一束,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线条流畅的轮廓。
看到她戴着耳机,木兔猜测她大概是在听音乐吧。
她左手的指尖有节奏地点在桌上,而她指间的笔在白色的作业本上划过,沙沙作响,是这个画面里唯一的背景音。
站在门外的木兔放轻了呼吸。
“有阿让等我一起放学,真是太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对方过了两秒才转过头来,摘掉了耳机,像是才察觉到同一空间里有了另一个人,“你来了,木兔君。”
“嗯,一起去吧,理科教室。”
他靠着门框,咧着嘴笑得肆无忌惮。
*
走出学校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一片片圆形的光在地面上隔绝出明暗两个世界。
马路上偶尔有飞驰而过的汽车,带来刺破空气的呼啸声。
赤苇让听着木兔兴致盎然地讲着排球部的事情。
“呐,今天前辈给我托球了。”
“虽然也能扣球,但是没有阿让托球那次一样的超级小斜线。”
“上次真的太棒了,真想再打一次啊。”
赤苇让看着路灯灯光下他期待的表情,“队友多练习的话,应该就能达到木兔君的要求了吧。”
“嗯,真希望马上就能再打出那种球啊。”
木兔双手握拳,做出努力的姿势。
“哔——”一辆电动车从身后驶来。
木兔眼疾手快地抓住赤苇让的手臂一拽。
原本隐藏在黑暗世界中的她在路灯下一寸寸地出现。
直到整个人都和木兔一起站在了灯光下面。
赤苇让抬头盯着路灯的光源。
有些刺眼。
她微微皱眉。
木兔侧过身子,挡住了她看向路灯的视线。
“这样看着灯的话,三秒钟眼珠就会掉下来的哦。”
即使背着光,赤苇让也能看清他严肃地竖起了眉毛。
“不会啦。”
这种话听着就很像是骗小孩的。
而且这算是什么,很难说是教育,更像是恐吓吧?
“是真的啦,我大姐姐说的。”
啊,那就是骗你的吧。
可是,“嗯,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不想破坏他从小的受教育系统,赤苇让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阿让真是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啊。
木兔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这样说道。
“我们是同岁,木兔君。”
“诶?会不会我大几个月呢?”
“我是一月的。”
“啊~~~输了。”
他总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旺盛的胜负欲。
“木兔君是几月的?”
他想了想,“九月。”
说完就消沉了起来,嘴里抱怨地嚷着,“可恶,为什么我是九月出生的啊,比阿让小了好多。”
“可是木兔君很高啊,虽然比你早出生几个月,但是在身高上还是输给你了。”
眼看面前的猫头鹰低落得头发尖都快要耷拉下来了,赤苇让及时地安慰道,“甚至可以说是木兔君的大获全胜了吧。”
“真的吗?”
他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过来,但眼里还冒着“你快再说一次让我确认一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