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雪绘总觉得赤苇让和木兔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从第一学期以来就给她这样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细想起来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很奇怪。
很离谱。
不过又完全不能忽视。
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可能会有些什么正在或者已经发生了吗?
不可能吧。
根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
一开始,她还经常跟赤苇让还有木兔在午休的时候聚在一起吃饭。
但是那两个人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排球展开的。
偶尔会掺杂一些篮球的内容。
她虽然也算是有兴趣,但是听久了还是有些想要逃跑。
后来赤苇让去了篮球部。
嘴上一直说再也不打篮球了的人,还是作出了这个违背承诺的决定。
白福雪绘知道木兔在部活结束之后会去篮球部找赤苇让一起训练。
这个事情他们也没有避着别人。
也可以理解嘛。
谁让木兔这家伙练习起扣球来总是没个尽头。
全队的选手都心照不宣地在训练结束集合的那一刻纷纷逃跑,就担心被他抓住进入没完没了的扣球地狱。
只有赤苇愿意陪他训练。
别人可能会有些旖旎的想法,但是白福雪绘知道赤苇让虽然看起来比木兔正常一点,实际上也是遇到训练就有些疯的人。
是那种汹涌在骨子里的不服输。
啊,找到了。
这两个人的共通点。
可是光是这个特点能够支撑自己心里的某个想法吗?
白福雪绘有些怀疑。
直到有一次,一个前辈偷偷过来问她。
“白福,你知道木兔那小子跟赤苇同学的事情吗?”
那时她正在统计今天练习赛的数据,闻言随口问道,“赤苇?跟木兔君?他们有什么事情?”
“啊,原来白福你也不知道啊。”前辈露出莫名的得意表情。
不知道什么?
她觉得有些奇怪。
心里对于某一个猜测的天平逐渐倾斜。
白福雪绘想起自己从未听到木兔喊“赤苇”,他只喊“阿让”。
好气,明明连她都只喊“赤苇”,她俩还是同一个国中升上来的呢。
她还记得那次IH预选赛木兔不顾主将的劝告,在整个体育馆的人面前跑去观众席找赤苇。
虽然好像也没说什么东西,但是木兔当时那副急着跟赤苇邀功的样子实在很难说他俩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而且现在,她在合宿的日常训练快结束的时候会被木兔拜托去取手机。
木兔以前从来不是这种离不开手机的人诶。
“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啊?”
赶着去食堂吃饭的白福雪绘跟雀田薫抱怨道。
这个奇奇怪怪的王牌一个不小心就会情绪失控,现在整个队都选择宠着这个幺儿。
还没成年就开始有了当妈的感觉了呢。
真是多亏了木兔君啊。
白福雪绘和雀田薫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慨。
“啊~~~不管了,就算这是不对的,我也要看看他手机里到底有什么。”
“雪绘,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想要窥探青春期儿子内心的妈妈诶。”
“难道不是吗?托木兔君的福,我早就是了啊!”白福雪绘躲到一边去,成功按下了开机键。
可是在雀田薫还没来得及凑过来的瞬间,白福雪绘眼疾手快地按灭了屏幕。
“啊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果然是我太奇怪了。”
“啊,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比我更奇怪的人了哟。”
“雪绘,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确实很不正常……”
雀田薫后退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
*
“赤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来得及’告诉我的?”
课间,白福雪绘叉着腰站在赤苇让面前,语气重重地落在那几个字上,主打的就是一个坦白从宽,表现出给对方点台阶下的风度。
“没来得及告诉你的?”
赤苇让歪着头想了想,“那有很多事情啊,你问哪个?”
预想中“对不起白福我没告诉你…..”的道歉以及“不会啊什么都没有啊”的隐瞒都没有出现。
赤苇让的态度反而使白福雪绘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有很多事情”是什么意思啦?!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这种回答还让我怎么问嘛?!!
白福雪绘在脑海里咆哮。
她决定釜底抽薪一招制敌。
“我看见了,木兔君的手机里的照片。”
“啊,这样啊。”
赤苇让平静的瞥了她一眼,又投入到习题中去,“拍得还不错吧?”
“嗯,是挺好看…….才不是这个啦!”
白福雪绘抓狂地按住她写字的手,压低了嗓门,“你们……你们两个……在偷偷恋爱对不对?!”
“完全没有……”
“开什么玩笑!”
来了来了,赤苇的否认三连。
白福雪绘有种离奇的兴奋,然后自己就这样那样再这样,就能戳穿赤苇的谎言,获得此次对决的胜利啦。
“等一下啦白福。”
赤苇让拿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是说,我们完全没有偷偷啊。”
“诶?”
白福雪绘愣了愣,“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啊。”
“也没有什么人问吧。”
“……”
白福雪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被噎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逼着赤苇让以尽量简洁的方式描述了一下她跟木兔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