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京、阿让,今天晚上的夏日祭……”
啊,又开始了。
妈妈一年一度的催他们去参加祭典的话术。
赤苇让和京治暗地里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真是怀疑是不是她偷偷赞助了那个活动。
不然怎么会这么热衷夏日祭呢?
“喂,阿让、阿京,我在跟你们说话呢!”
“在呢,妈。”
“听着呢。”
两人赶紧回答。
“我说啊,阿让正好可以和木兔君去逛一逛祭典嘛。”
“这可是你们高中最后一次夏日祭了哦。”
“还有这种说法吗?”
赤苇京治坐在电扇前,好奇地低声问姐姐,“高中最后一次夏日祭,有什么特别的吗?”
“完全没有。”
赤苇让面无表情地在电脑上写着报告,“‘第一次’、‘最后一次’什么的,现在这些词的滥用也太严重了。”
“明明夏日祭每年都有的。”
“干嘛要一直想要赋予某一次祭典特殊的名号啊?”
“可是阿让快毕业了嘛。”
赤苇妈妈不服气地反驳,“高中时期青涩又浪漫时间快结束了呢。”
“阿让也就要从JK退役了哦。”
“JK什么的名头本来也不是很重要吧。”
“才不是呢。”
赤苇妈妈一脸神秘地伸出食指,指着赤苇让。
“JK时期就像是人生中的一个‘绝对领域’一样,多么令人浮想联翩……”
“打住吧,妈。”
实在听不下去的赤苇姐弟异口同声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哼,你们两个没有浪漫细胞的理智怪。”
浪漫主义母亲冲着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的父亲抱怨,“我早就说了,生了他们不如生两个球。”
赤苇爸爸透过眼镜望着气得快要跳脚的赤苇妈妈,躲在报纸背后偷偷朝着两个孩子挤了挤眼睛。
好吧。
孩子们接收到信号,只能站起来去房间里试妈妈新买的衣服。
“等等,孩子他妈。”
看着想跟上去的赤苇妈妈,赤苇爸爸忽然喊住了妻子,“你刚刚说的‘木兔君’,是谁?”
*
这种衣服穿起来真的很麻烦啊。
花了好久才整理好自己的赤苇让一边心想,一边推开了门。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弟弟一身深蓝如海的颜色,用灰色的腰带固定着。
高瘦的少年靠在二楼的栏杆处,百无聊赖的样子。
明显等了很久。
在自己家里,干嘛要等我。
我不想一个人下去接受爸妈的评价。
两个人的视线来来回回,顺利完成了交流。
“不过阿京穿浴衣果然很好看诶。”
赤苇让开口说道。
“姐姐你也是。”
赤苇京治端详了她一会儿,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两步,率先走下了楼梯,“走吧。”
果不其然。
“阿让好漂亮呀。”
“阿京太帅了,一看就是我的儿子呢。”
“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可以不出门去呢?”
“一定要好好给别人看一看才行吧?”
“你说是吧,孩子他爸?”
赤苇爸爸在被妻子的手肘毫不留情地怼了一下之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回答。
“是啊。”
他看着自己快成年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没见过呢,那个“木兔君”。
妻子看上去倒是还挺满意的样子。
听说是京治在社团关系很好的前辈。
那就是说,现在家里只有他不知道这个事情。
赤苇爸爸久违地感受到了被家人排挤的心酸。
*
晚饭之后,赤苇妈妈兴冲冲地将两个白纹蓝格的手袋塞到两人的手里。
“到时候玩得开心点哦。”
“阿让,京治,你们两个不要回来太晚了。”
赤苇爸爸在身后意味深长地叮嘱道,“京治。”
“要好好陪姐姐逛祭典啊。”
“可是爸妈。”
姐弟俩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马上出门的意思,“我们跟木兔前辈约好来我们家见面了。”
“诶?”
赤苇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
那个木兔君,要来家里了吗?
太快了吧?
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还有这个环节?
“嗯,我们家离神社比较近嘛。”
“反正木兔前辈也要经过这里。”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地解释了缘由。
“咳咳。”
赤苇爸爸装作漫不经心地放下报纸,站起身来,不顾赤苇妈妈背地里偷偷的观察,径直往楼上走去。
楼下的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各自低头暗笑起来。
*
没过多久,玄关那里传来了木兔的声音。
“打扰啦。”
今天的他依然元气满满。
“啊啦,木兔君你来啦。”
赤苇妈妈将他迎了进来,“烟火大会还早着呢,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十分感谢。”
他礼貌地回答。
自从确认阿让的妈妈对他没什么意见之后,木兔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他能感受到那种善意,所以他也非常喜欢赤苇妈妈。
而木兔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上次来赤苇家的时候,他用一种非常真诚的语气夸奖了赤苇妈妈做的饭。
这就直接导致赤苇妈妈更喜欢他了。
“啊,真是太~喜欢木兔君这种元气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