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吕老板给的优惠,今天这个卡座不要钱,老子早就不想蹲吧台了~”
“陈大炮你有毒吧,一个卡座的低消你还花不起了?”
说着,裴艺秀默默将第三杯酒又推到对面去。
陈琛竖起食指左右一摇,故作深沉道:“歌越的卡座是要预订的,你再有钱,人酒吧没留座,你也坐不了~”
“哟,最近这是常来啊?”
简寻之喝完最后一杯招牌特调,放下酒杯笑了声,“看上这里的谁了?”
男人瘪嘴,“庸俗。”
他又把话题绕回去,“简寻之,你真打算跟弟弟好?那丑话必须说前头,别到时深陷其中,伤人伤己。”
“害,不想考虑未来,过好当下吧。
再说了,我又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很多事情就不想纠结了。”
“??”
裴艺秀瞪大了眼睛,“你没打算跟他结婚?只想跟弟弟谈个恋爱?”
陈琛却赞同地点头说:“不结婚好,你就按这个思路跟他相处,不容易受伤。”
“那弟弟怎么想的?”
“你管弟弟咋想呢?老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单宴泽了?”
陈琛一早就觉得,裴艺秀的态度转变得有些奇怪。
又听她回话道:“那万一弟弟是想结婚的呢?人家才多大,肯定没什么情感经历,简寻之你可别玩弄人家感情。”
“我玩弄他?”
简寻之抱胸,一脸窒息状,“拜托,一直以来被骗的是我好吧?谁玩弄谁啊~还是顺其自然吧。”
“哎,你俩凑过来点。”
陈琛忽然往酒几方向倾身,手指冲两人一勾,“我找港媒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单氏在香港是个很大的家族,豪门~水很深的。
“如果弟弟真是香港单氏集团的继承人,那我是真不愿意简寻之去蹚浑水。”
裴艺秀“切”了一声,不甚在乎的语气:“水能有多深?不就是争产那些事,简寻之又不觊觎那些财产。”
“谁说我不觊觎了?”
简寻之一脸浮夸,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这张脸,一看就是真拜金好吗?
“陈大炮,你继续说,单家有什么秘事八卦吗?”
“小钱问题不大,他们家有的是钱。”
男人声色沉沉,一双机灵眸子在两人脸上一转,“问题大的是,玩不好命会丢。”
“……”
“??”
简寻之想起单宴泽对她说过的那场大火,他作为单家公子都差点命丧火灾,这家子人总不能个个都徘徊在生死线上挣钱吧?
“你是想说,单氏姐弟接连丧命的传闻吗?”
裴艺秀提起桌上的马提尼酒杯,浅饮一口,“人家那是继承者之争,殃及不到周围的阿猫阿狗。”
陈琛震惊脸:“老裴,你怎么知道这事?消息比我还灵通?”
女人却故意不答,只应了句,“该谈恋爱就谈,该结婚就结。人命是很坚韧的,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嘴边上。”
“嚯~金话筒小姐,不愧是你。”
简寻之竖起大拇指,“差点忘了老裴粤语十级,你这人脉什么时候都深耕港圈了?”
刚夸完,酒几上的手机震起来,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谁啊?”
“不认识,这里信号差,我去外面接。”
简寻之拿起手机,往酒吧后门露台走去。
清澈如泉眼的明月挂在枝头,周遭星光也失了颜色,静静镶在墨色夜空。
“您好,哪位?”
“对,我是简寻之,对。”
“什么?可是,您之前也没通知我,这太突然了。”
“打过电话没人接?——好吧,能不能再缓些日子?不是押金的问题,行,好的。”
挂了电话,她想起那夜酒店地库的陌生来电。后来手机摔坏送修,她就忘了这茬。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备用机没存房东的手机号很正常,可那只摔坏的手机不该显示陌生号码啊~
倒霉,她在申海城待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攒满社保换了一张城市户口。
工作几年攒下的积蓄,却只够买申海一套房的一个卫生间。
更别说首付款之后,要三十年才能还到头的房贷。
于是那年,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先拿下一台车。
房子嘛,总会有的。
对于当时的简寻之来说,面子工程比较重要,有台车也方便她满城跑客户,做项目。
但此刻,她后悔了。
望着满天黯淡星辰,她叹了口气。
自己跟卷毛的差距,好像更大了。
如果当年她没有弃画从商,而是像单宴泽那样坚持下来,那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