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女孩手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舞蹈演员手里的,是一个崭新的、完整的风筝,没有半点破损。
“只是巧合,巧合!”云锦书对自己说道。
戴着银饰头冠的舞蹈演员边踢腿,边放出那个燕子状的风筝。
风筝放出去的一瞬间,背景音乐融入了打击乐,敲锣打鼓本该是热闹的,但因为这个风筝,颇有诡异感。
祁世青的屏幕亮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祁老师,麻烦出来一下,刚刚拍摄有一些内容需要沟通。】
他看了一眼舞台,又看了一眼云锦书,这才发觉云锦书紧紧咬着下唇。
他问:“你怎么了?”
云锦书回过神来:“啊?没事......”
祁世青皱眉:“真的吗?”
云锦书从鬼屋出来以后便怪怪的,但也很好解释,她也许是被鬼屋吓到了,毕竟在一次高中春游的时候,发生过相同的事。
于是他确认云锦书现在状态还能继续,便道:“我去下洗手间,先失陪。”
“啊?”云锦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直到祁世青彻底离席,场内看不到他的身影,云锦书才反应过来自己只剩一个人了。
虽说仍然有观众,在场,但不知为何,总感觉比开场少了很多,尤其是前排,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回头看了眼,仍有观众在陆续离席。
她早就听闻这场表演的精彩远近闻名,可她不解为何观众会这般不捧场,明明除了那个风筝特别违和以外,其余的内容是非常引人入胜的。
表演仍在继续,中央的演员举起篝火,四周的演员手挽着手转圈,边唱边舞,仿佛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云锦书却不能完全集中精力欣赏。
也对,如果她此刻环顾四周会发现,全场的观众只剩下她一人。
此刻祁世青在场外,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节目的真相,这是最后一场整蛊。
他俊朗的脸上带有明显的愠色,凝着眉头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哪怕提前说这是一场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祁啊,你理解下,这一切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嘛,你想想看,节目效果好,收看的人多了,对你和小云都有帮助。”
祁世青皱眉,这样说,仿佛在指责他不懂流量密码。
一旁的导演助理也在帮腔:“就是,我们的节目就是这样的...你看看往期,前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前辈前辈,遇到事情总是拿着“前辈”来说事。
潜台词就是——前辈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新人有资格拒绝吗?
娱乐圈里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悲的是,现在的他,又或者说,跟祁家断绝关系的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按照导演组给出的指示继续。
他面色淡然却握紧拳头,拿着导演组给他的牌子,走到舞台的后台就位,等待整蛊高潮结束。
此刻,云锦书那边也发现了观众区的不对劲,她发现全场只剩她一人,继而僵在原地,不动也不吱声。
云锦书的表现总是跟内心完全不同,心里活动越是强烈,她的面上就表现地越镇静。
舞台的灯光也越来越昏暗,四周的灯光慢慢消失,就连中间的篝火也越来越小,直至熄灭。
舞台中央,亮起猩红色的聚光灯,没了声响,异常诡谲。
小女孩手里拿着风筝,站在聚光灯正中央。
云锦书此刻面上不慌也不闹,像个木头似的看着小女孩离她越来越近,魂儿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摄影机和节目的事情早就被忘记地一干二净。
待灵魂再次回归的时候,小女孩早已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手里还攥着那个旧风筝。
“云锦书,云锦书,嘻嘻嘻嘻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云锦书再也控制不住,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双眼,不去看那个小女孩,不住地大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卡!”
节目组拍到了想要的画面,就此喊停。
祁世青拿着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麦克风进场,身后跟着一台大摄像机跟打光师,以及好几位工作人员和助理。
“整蛊成功!”
云锦书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地有些睁不开眼,一如在鬼屋找到出口那般。
唯一不同的是,这并不是自然光,而是打光师傅的大灯。
云锦书脑袋还有些懵,她仍然保持着捂眼的动作,透过指缝,她看到了祁世青和导演组。
她将手拿开,这时她才有了实感。
——她几乎快忘记摄影机的存在了。
云锦书看到眼前的摄像机和对着她的麦克风,这才意识到无论是今早祁世青将她从岑娇那里带来,还是那个一直如影随形跟着她的诡异小女孩,全部来源于节目组。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这只是一个拿她寻乐子的整蛊节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