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岑嘉就起床收拾了一下,她这几天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用了好几层遮瑕才勉强盖去些痕迹。她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看了很久,才起身准备出门。
门刚打开的一瞬间,岑嘉傻了眼,又退了一步,将门关上又打开了。
叶程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盯着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看了很久,他才扯了扯嘴角,嗓子哑了很多:“要出门?”
语气很熟稔,好像昨天的剑拔弩张荡然无存。
他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脸上的巴掌印倒不是很明显,只有一丝丝微弱的红。
换做平常,岑嘉兴许还能讥笑两声,可到了现在,她眼睛里阴沉沉的,压着些看不透的阴郁,再开口,她声音也冷酷了起来。
“你跟踪我?”
话音刚落,她陡然想到了先前邮箱里的视频。
那时候她让小陈去调查,但没找到线索,反正房子也被回收了,查与不查全是别人的事情了。可这件事却一直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就算是睡着,也觉着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这些毛骨悚然,在对上叶程幽深的眸光,陡然有了踪迹。
她语调掺杂着不敢置信:“滨湖公馆的摄像头,也是你放的?”
叶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问着。
“出门见谁?”
肯定不会是和朋友出去逛街。
那就是和别的男人了。
他盯着岑嘉的红唇,很想讥讽她,但却又开不了口。
岑嘉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在滨湖公馆监视她的,就是叶程。她只觉着背后发寒,冷到生出了退意——在她和叶程角逐的时候,她一直将叶程看做是正常人,他们可以用正常的商业手段进行竞争——可现在,她觉着叶程就是一个疯子!
他一点也不在乎法律,更没有任何道德,像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囚徒,能豁出去一切来报复她,恐吓她。
包括....跟踪!监视!
那英挺的眉眼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显得那样的阴森。
她往后退了一步,有一种被恶鬼盯上的恐惧。她甚至觉着真正的叶程早就死了,现在立在她跟前的是一个来讨债的鬼。
岑嘉吞了口唾沫,勉强维持了面上的从容,才道:“当然谈生意。叶总,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她想了想,得先把叶程哄走,再收拾行李搬走。比起居民楼,酒店应该更能保证她的安全。谁知道叶程疯起来能做出什么来。
叶程问:“谈什么生意?”
岑嘉一时头大,不知道叶程又在这里犯什么病。先前两人没分手的时候,叶程也总是这样,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是跟男生出去谈生意,他就会一直在楼下等着,等到她出来为止。
后来也是两个人都忙起来了,岑嘉才有了相对的自由。
现在这一句话,几乎激起了岑嘉的火。
她忍着:“叶总把我搞破产了,还不让我去面试上班么?”
“来我的公司,你继续做嘉庆的总经理。”叶程声音很平淡,他居高望着岑嘉的眼眉,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岑嘉忍了又忍,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响了。
盛阳的来电显示就在屏幕上。
“盛阳?”叶程声音沉了两分:“兰胜地产的老总,岑嘉,你不接么?”
不知道为什么,岑嘉心口蓦地漏了一拍,她有心想要挂断,但对上叶程阴郁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她和盛阳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盛阳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嘉嘉,我到了楼下,你可以下来了。”
嘉嘉。
化了精致妆容的女人。
等在楼下。
这哪里是去谈生意,谈恋爱还差不多。
叶程攥紧了拳头,心头压抑着恨与痛,在这一瞬间,连堵都堵不住。
岑嘉条件反射就想跑,手上却猛地被攥住,她惊呼一声,手机顺势滑落在地,只能尖叫着:“叶程!你放开我!你疯了!信不信我报警!”
叶程将她拽到屋子里,捡起来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冷漠道:“盛总,我和我女朋友有些事情需要解释一下,很抱歉,下次再约。”
挂断了电话,岑嘉惊恐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叶程,我告诉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放开?”叶程冷冷笑了一声,他将岑嘉压在沙发里,抹去了她的唇红,笑得是那样的幽凉阴森:“难道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么。”
他攥着岑嘉裸露在外的肩膀,鄙视着她的眼睛。
“那么多人都告诉你,我回来了。岑嘉,你该知道,我早晚都会回来。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岑嘉,你永远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你活该,你活该沦落到这种地步——活该一无所有!”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岑嘉,你没事吧?”
岑嘉就要挣扎:“盛阳——”
嗓音被堵在了舌根,叶程咬上了她的唇,疯狂地碾压着。他的手探到岑嘉的软肋,岑嘉控制不住地软了身子,她想逃,却被叶程更用力地搂到怀里,那双手从衣角探了进来,顺势向上。
岑嘉唇缝里露出几声呜咽,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近乎哀求似的看着叶程。
“不,不要.....”
叶程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在她的脖颈留下厮混的痕迹。
“那就开门,让他滚。”
声音明明那么温柔,可眼睛里却是凶光。
岑嘉缓了心神,知道叶程疯起来不是人,可事到如今,她却咽不下这口气。叶程把她当什么了?当成一个可以掠夺的玩物,一个宣示主权的战利品?
她深吸一口气,艰涩地点了点头。
叶程探手,替她整理好衣衫,才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岑嘉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往门口走去。
盛阳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可岑嘉却觉着是那样的难堪。打开门,她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