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果然席面已经拉开,不仅有烤全羊,还有各式烧烤。
天开始暗下来了,营地点了彩灯,本地员工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拿着啤酒饮料,跳起了民族舞,就像一个大party。
话说今天为什么有Party?
烧烤可可是一口撸一根,烤全羊也吃了两块,吃的那个欢,只是有时候感觉像是在嚼有味道的报纸。
烧烤有的是用竹签串的,过旺的炭火老是烤断。
厨师大师傅对另一个矮师傅说:“要去堆场找根差不多长短的钢筋,给它架在这儿,这样就不容易断了。”
堆场,对哈,堆场,可可这才想起来她的堆场还没去看。连忙自动请缨:“师傅师傅,我和你一起去。”
堆场可真大呀,里面感觉什么都有,设备,车辆,材料;有露天的,也有被锁起来的活动板房仓库;四周全都架起了高台,装上了照明灯,好几个保安都拿着手电带着狗在周边巡逻。
看到是中国人过来,也没有阻拦。
矮师傅带可可来到露天钢筋堆场,在一堆被切的长短不一的碎钢里翻找着尺寸合适的。
可可对这些碎钢可不感兴趣,跑到旁边整钢处想看看都有谁家的货,天太黑,也找不到铭牌,可可只好多拍几张照片。
顾全他们,只要是看到钢筋上的螺纹,就都能知道是谁家的货。
“哎。姑娘,你别跑那么远,那边都是整钢,没有短尺。”矮师傅一口京腔把可可叫了回去。
两人迅速选好,离开时在堆场门口碰到小高。
“哎。高总”。矮师傅和小高打招呼。
小高:“你先拿过去吧,蛮重的。”
可可也跟着矮师傅想要回去继续大快朵颐,被小高拉着衣服揪住:“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帮忙呀。”可可一脸真诚。
小高:“我记得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吧,不能和我以外的人单独在一起。”
可可:“有嘛?”是有的,她只是装傻。
小高都想翻个白眼:“你今天晚上必须跟着我,要是再乱跑,明天我就不带你回去。”
可可:“不回去正好,当放假,这儿多好呀。”
小高:“你以为工地每天都这样好吃好喝的惯着你呀?这儿的辛苦孤独和危机四伏只是你没见识过,我也不想你见识到。走,回去给我继续吃。得把本儿吃回来。”
“哦”可可乖巧的答复,想想又觉得不对:“什么本儿?”
小高边走还边不停唠叨。
小高:“只能在我旁边吃。”
可可:“哦。”
小高:“你是不是脸盲呀?”
可可:“帅的我都记得,脸盲只能怪太normal。不能赖我。”
小高:“你确定?好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两人就出发了。
清晨的伊索比亚,有种透到骨子里的凉。
可可裹着小高的外套坐在副驾张着嘴大睡。
就这样睡了一两个小时,小高叫了她几声,想把她喊醒,可根本喊不醒,只好空出一只手推她。
“嗯,怎么了?怎么了?”可可以为发生了啥要紧大事,一秒间脑子里跑过了打劫、车祸、□□。
小高:“你看外面。”
可可转头看车窗外,视野里是个小山包,没什么特别,想着小高让她看,肯定有什么,也就没挪动。
下一秒,车开出了小山包,两边都变得开阔亮堂起来。
刚下过雨,腾起来的雾气横在草原和天空之中,像是把天和地分开:向下是依旧以黄色为主调的草原,但是点点绿色生机因为雨水的沁润早已参杂其中;向上则是蓝天,那种清晨还没有一丝云朵的蓝天;中间是横着腾起的水雾行成的白色飘带。
放牧的孩子已经在赶着牛羊在草原上穿行,夯土的房屋用油漆漆成各种颜色连接着大小不一的牛羊圈散落在草原上。
可可:“有种欧洲风情的感觉,伊索比亚小瑞士,墨客雷小荷兰。”可可还有些清晨没睡醒的慵懒。
小高:“不是瑞士荷兰,伊索比亚就是伊索比亚。”清晨的他,声音带了些沙哑,慢吞吞的吐字,温柔的语调加之低沉的嗓音,让可可有种毛皮发麻的苏感。
“哦。总之很好。”她不好意思,又享受其中,模棱两可的回答。
自此可可没再睡觉。
小高一路对周边环境的熟悉程度甚至精确到了饭点,九点左右两人到达一个小镇。
小高:“下车我们吃点东西。”
可可:“我还不想吃,我们一会儿再吃吧?”
小高:“过了这个点到下一个能吃饭的地方,估计是下午的事了。你确定你不吃?”
可可:“我不怎么吃早饭的。我可以看着你吃。”
两人坐在一个四面都敞亮的草棚里,小高点了咯咯,一种羊肉汤混杂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豆子,在伊索比亚很是受欢迎。
“你真不吃?”小高再次询问。
“没什么想吃的呀。”可可摇头拒绝。
“羊肉不吃羊奶你总喝吧,来杯羊奶吧,现挤的。”
“很膻吧?”可可一脸嫌弃:“我不要,咯咯我也不要。”她身体本能后靠。
小高停下了吃的节奏,有点不服,好胜心像是上来了,强制性的给她点了羊奶。
可可第一次喝新鲜的羊奶,可是这个一点没有膻味,连喝了两杯,再叫第三杯的时候老板娘告知今天挤得已经卖完了。
小高:“你不是不吃也不喝嘛?”看别人打脸这种事谁都开心。
逃不过真香理论嘛。
小高;“喝那么多,你一会儿不懒得找厕所。”
“还找什么厕所?”她双手一挥,如同指点江山的诗人:“放眼望去,茫茫东非大地,到处都是厕所。”
果然一语成谶,吃完早饭车开出没多久,可可就嚷着要上厕所,小高随即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