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破事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宁安忽然觉得眼前是一马平川,“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交际费,回扣,发票,中饱私囊,公事夹私,我还有证据呢,可够他吃几壶。他再针对我,我也可以举报他。他举一个真假不明的‘投诉人’,我也可以说我也有好几个‘线人’。”
“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宁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小贺,谢啦,让你变相加班了。”
“没事没事,宁哥,你放宽心啊。别为那几个小人生气,犯不着。”
“嗯嗯,必须的。那明天见!”
“明儿见,宁哥。”
和贺真打完电话。宁安又再次确认自己当时的朋友圈已经屏蔽了所有公司业务相关的人,随后她又找了几个别的部门的小伙伴,打听了今天公司情况。虽然她那几个小伙伴也不是爱八卦消息灵通的主儿,但总是会些察言观色的。据她们三个人描述,今天公司座位上都没什么人,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请假的请假,哪有什么大事?也没听到宁安部门的人在到处打听她和妙妙下落。要不是宁安主动供述,她们也不知道宁安和妙妙去花山岛了。
宁安愈发确认,郭建明就是忽悠她的。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范琳还告诉她一个消息,今天上午,郭建明、徐媛、顾嘉音三人去会议室开了个小会,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反正郭建明脸色不太好。
有了这些信息,宁安拨通了妙妙的电话。果不其然,妙妙也接到了郭建明的夺命连环call,而且郭建明是先找的妙妙。听妙妙的语气,她心里还慌乱地很,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撤销调休。
宁安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妙妙听了宁安搜集到的信息,她也明白过来,郭建明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借机打压她二人。妙妙还告诉宁安,她之前把花山岛的事情和户外组的小敏说过,那小敏又和小李关系不错,再联想到那几天小李去工厂出差,又是因为交期和工厂负责人battle,又是丢钱包又是中暑,差点进医院——和郭建明的话正好契合。两人很难不把小李和那个“投诉者”联系到一起。
不过当时两人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不能随便给人乱扣帽子。是过了几天,妙妙和顾嘉音单独聊天时,顾嘉音告诉妙妙,贺真有打电话给她,说是小李有来私下阴阳过几句。公司里知道妙妙和宁安去花山岛的,只有顾嘉音、郭建明、小敏,前两人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给自己惹麻烦,那不就显而易见是谁递了消息么。
顾嘉音和贺真在这件事上倒也不必说谎,妙妙在气愤小敏大嘴巴的时候,宁安却发现另一个bug。如果是小李去找贺真阴阳了几句才引发的后续发展,那么当时她去问贺真的时候,贺真为何还要当作是第一次听闻呢?
整个事件就变成了一个罗生门。
但两人其实也并不太在意究竟是谁去投诉了,反正后面郭建明又打过几次电话劝说,都无果,而最终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再没有人提起。而她们只有一个结论,谁也别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宁安和妙妙不打算去判定某个人到底怎样,但所有线索摆在面前,她们知道该提防哪些人。
只不过这也只是宁安灰暗生活的开端。她在和行政部的另一个小姑娘张北聊这件事时,张北告诉了宁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宁安,张北,林梓晨,张馨,王秋越,以前有一个群,她们经常分享一些新的外卖店,甜品店,网购打折,活动券等等,聊得多了,也会吐槽吐槽自己部门的一些事。宁安从未把群里的事情外传过,可是王秋越却背刺了她。之前有个实习生小罗,因为和宁安有些业务交集,宁安发现她喜欢揽功,明明是宁安做的事,小罗却说是她做的。宁安也懒得争,只是和她们几个吐槽了一番,但是没过多久,王秋越去投诉小罗,说她不干活还抢功劳,好几个人都有这样的反馈,王秋越把聊天记录截图拿了出来。最终小罗被辞退,她是红着眼离开的,还幽幽看了宁安一眼。
宁安并不同情小罗,但她觉得王秋越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她牵连进去,并不厚道。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宁安只是陈述事实,并无过激言语,领导也没找她谈话,那就这样吧。只不过在那之后,宁安就很少在群里冒泡了,她可不想再被背刺第二次。她也发现那个群里很少再有声音,不过那几个人还是会经常一起去买咖啡买蛋糕买奶茶,聊天时分享刚买的同款,她们一定有个新的群。
无所谓,宁安只是这样觉得。
然而张北告诉她,其实那几个人在背后说宁安穿着暴露,舔日本人,每次聚餐都笑得花枝乱颤,特别是老板,太能哄老板开心了。她们知道宁安和张北关系不错,所以也不会说得太多。后来,她们也背刺了张北,张北因为这件事受了委屈,干脆辞职了。
天仿佛塌下来一般,压在宁安眼跟前。
“我也不傻,分得出好坏,宁哥你至少从不背刺人。而且她们舔日本人舔得更夸张,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有脸说你。”
“舔”。真是个奇妙的字。宁安生平第一次,知道还有人这样评论她。还是那几个她曾经以为脾气相投才玩在一起的同事。
“日本人还觉得我高冷,觉得我不好搭话,甚至还借着酒问我,‘能不能和你打招呼’,她们是怎么看出来我舔日本人啊……我看到他们恨不得绕远路……”宁安简直哭笑不得,“聚餐的时候喝酒,大家不都嘻嘻哈哈,到处敬酒聊天,难道我要板着脸生人勿近才叫不舔?我对谁都那样笑,按这逻辑,我不止舔日本人,我谁都舔啊!”
“对啊,都是打工人,难道对领导们黑脸吗?反正她们说这些,我是不搭话的,她们自己有多清高?”
“我都不喝酒,只拿饮料敬酒,老板都被我怼过,我从不给领导、老板夹菜倒酒伺候他们吃饭,我这臭脾气,老板都直接叫我不良、yakuza了,他总说我任性自我,我还叫老板小老头儿,把老板气得吹胡子,这也算哄老板开心嘛……”宁安实在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理解“哄”和“舔”这两个词汇。
在工作场合,她对那些日本人素来公事公办,正常社交微笑而已,下班聚餐,她可从不把那些人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