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巴巴:“许总偏心啊,从来只揪着我们罚,哪一回罚过他。”
盛君目视前方,嘴角扬起痞帅的弧度,算是默认。
许国仁批准的归队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盛君开车没走远,不过十分钟,停在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门口。
三人进店找了个宽敞的软座坐下,怕明天有不打招呼的兴奋剂检测,盛君和厉文宇只喝白水,给高扬点了壶庐山云雾茶。
高扬刚听许国仁说了他们上法语课的事,服务员上茶的功夫,他笑问两位爱徒:“法语课上得怎么样?”
厉文宇头直摇:“别提了,我母语都还没说利索呢!”
盛君表示赞同:“确实。”
厉文宇:“......”
看到多年不见的老队员,高扬很高兴,唇角挂着浓浓的笑意不散。
想当年,盛君和厉文宇都是他慧眼识珠,从台城市的小学和中学大海捞针选的苗子,特别是盛君,单亲家庭,父亲忙于生意,基本不管他,得知能送他进市体校学跆拳道,很爽快地在入队通知书上签了字,可他自己就是不肯,高扬摸不透这孩子的脾气,好话说了一箩筐,直到盛君问他,学跆拳道能去法国吗?他忙不迭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当然能啊,又拿出在法国举办跆拳道比赛的新闻给他看,盛小同学才勉为其难点了头。
如今看着这两人成为京体大高材生,又前后脚进了国家队,也算当年的辛苦没白费,他这个启蒙教练也脸上有光。
见厉文宇丧个脸,他好言安慰:“赛前集训太辛苦,上法语课正好给你们换换脑子,放松一下。”
厉文宇显然不同意:“学法语放松?老高你别逗了!”
高扬指着盛君说:“你盛哥之前在体校的时候就一直在自学法语,好像已经考过C1了吧?”
盛君双手抱臂,闲适地倚在软座一头,不以为意:“嗯。”
厉文宇比盛君小三岁,进市体校时,盛君已经加入省队,成为传奇一般的存在,因而两人在进入国家队之前并没有交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盛队长会法语,对他的崇拜登时又加一层,虽然不知道C1是什么鬼,还是心服口服地怒赞:“我靠,牛b 啊哥!”
高扬说:“是啊,那时候在体校总看他戴个耳机,除了训练,吃饭走路一刻不摘,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听什么音乐,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在听法语。”
他呷了口茶,问盛君:“你现在还学吗?”
盛君淡声:“不学了。”
高扬知道这些年参加国际比赛,盛君已经不止一次去过法国,虽然不知道他对去法国有什么执念,不过还是有意强调:“我没骗你吧,学跆拳道能去法国,明年奥运会在巴黎举办,这不又去了?”
盛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早就不值一提了。
厉文宇没留意他们说话,自顾自道:“诶哥,你听今天那个简老师法语说得怎么样?反正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盛君拽得欠揍:“没听。”
厉文宇:“......”
想了想,觉得不对:“怎么没听,你不还回答问题了吗?”
盛君:“后来接着睡了。”
“......”
和这个人没得聊,厉文宇撇了撇嘴,转而看向高扬聊八卦:“今天那个教法语的简老师也是台城人,从台城考到京外的。”
高扬扬眉:“哦?那还挺巧。”
话音刚落,盛君冷不丁插话进来,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简毅去哪了?”
高扬听到这个名字,默了片刻,语气难掩遗憾:“在台大,念大二了。”
盛君:“怎么,没继续练跆拳道?”
高扬:“本来能进省队的,结果听说家里人不同意,考的体育特长生,上了台大新闻系。”
话说到这里,厉文宇才反应过来:“哦,简毅是台城一中的吧,我在体校见过他。”
高扬看着盛君,有些好奇:“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盛君稍稍坐直身子,盯着杯身上一圈圈的螺旋纹,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来教法语的简老师,是他姐,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