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凝身旁。
江晚凝先是疑惑偏头看了他一眼,眼见明珰嘴角憋着笑,一双桃花眼潋滟,她心中一紧生怕没好事发生,当即深深埋头不语,假装不认识他。
明珰恍然不觉,眉梢一扬,大着嗓子喊道:“诶呀!江姑娘!谢谢你啊!”
这一瞬间江晚凝几近感受到全院的人目光“嗖”的一下如利箭般射来,她的耳根不由自主的红透,压根一个字都不敢答,也不敢看他。
明珰接着喊:“谢谢你给我染的这布呀!做成这衣服真好看!我呀!没事就常去你店铺逛逛啊!”
言罢他还站起身来,走到几桌中间,摊开手转了两圈,在众人或惊讶或不解的目光中不以为然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衣服。
江晚凝只觉得脸都要丢尽了,却被明珰提点到这份上,只能一阵干笑道:“多谢明公子夸赞,民女随时恭候。”
明珰一扬唇,宛若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般,掉头回了后院重新换上一套得体衣裳。
只是他走后,江晚凝所在的席间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江姑娘,您开的是那家染铺呀?”
“江姑娘,敢问染铺所在何处?”
“江姑娘,明公子当真是常来铺子里挑布么?”
“……”
江晚凝被众夫人团团包围,左右应付不过来,在七嘴八舌地疑问中尽力回答着她们的问题,当即便得到了不少订单,这些夫人纷纷扬言得空要去冉濯铺买布。
江晚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明珰的用意,原来……他竟是想要给自己招揽生意,是因为适才她说过需要人买布才能赚到钱么?
那明家公子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连萱姨娘介绍拉拢都没他这么管用。毕竟这萱姨娘是依靠这明老爷的宠爱在如日中天,若是有一日恩情不复,那便是过往云烟。
可明珰不一样,他是明家后生,来日家产亦有其份,长辈溺爱,又未婚配,不正是世族各家都想拉拢的对象么?即便他不是个好夫婿,可天底下多的是父母为了利益将女儿往火坑里推……人心若此。
时至今日,江晚凝算是认清了事实,冉濯铺若是想要做大做强,的确需要发散的人脉。可如何能被世家所关注,她不由得思考起明珰的提议——“傍金主”。
……
酒过三巡,天色已暗,众人相继告辞。
江晚凝却是故意磨蹭着,等到明老爷携萱姨娘回房去,她才不动声色地走向一旁同朋友饮酒作乐的明珰。
“明公子。”她睫羽微垂,眉尖轻蹙,似是极其为难般开口道:“能否……能否……”
她走过来,暗香盈满怀,明珰酒早醒了大半,听她这般支吾模样,又久久未离,当下便通透道:“可是你家掌事没安排马车来接你?”
江晚凝艰难地点了点头:“……许是他们记错时辰了。”
“没事。”明珰一挥手,立马直起身,江晚凝低着头,看不见他肆意大笑,他扭过头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故作镇定道:“既是这般……那,冉濯铺相距甚远,你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我便送你回去吧。”
“管家。”
不由江晚凝拒绝,明珰当即吩咐道:“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