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却想的有些远。
鬼使神差答应孟煜的要求,这其中缘由她也道不清。
许是因为此人望向她时暗藏的情绪,许是因为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故事感与自己相似。
说不清道不明,那便不再多想了。
另一边。
王府低调华贵,门前两座石狮威武庄严,门前匾上誉王府三字昭示不然。
孟煜便如此站在书房仔细观着面前这幅山水画,高山行云,气韵浑厚,大气使然。
此刻周身芝兰气质退去,与面上邪气混合而成。妖而邪,莫如那话本里的魔。
嘴中轻吐:“楼萧宁,阿宁----”
如情人辗转暧昧,眷念不忘。
黄昏日落间临,再遇为一人。
楼萧宁进王府的日子来得很快,大抵是初夏微热,她换上了纱绢制衣,还是一往兰花样式,发簪也并无改变。
淡泊宁静,与世无争。这样的日子,人人皆可,些人厌恶,竟想权位富贵。
可这般简单平凡的日子,有人想要也无奈。
“殿下吩咐宁姑娘可住舒宁阁,内设楼亭水榭,翠竹围绕。”云迟站在她前方引路,恭敬说。
“还望殿下谨记,我名李疏星。”楼萧宁淡然开口,人如翠竹,气质漠然清冷。
云迟开口答是。
身后白茶一脸古怪,拉着白时说着悄悄话。
梅枝也一脸疑惑的望向桂枝。
早在叶重歌回到蜀南时,梅枝与桂枝便赶了过来。
这誉王莫不是欢喜殿下?怎的院府用殿下的名字,种的也是殿下爱的竹。可从未听闻之前这两人有任何交际啊!莫不是前几日突的一见钟情了殿下?
四人想法都绕着这而展开。
誉王府陈设不似别府雍华,用料也不比其它王府,看似复杂,实则简单。
只是在一派简单建筑中,舒宁阁略显格格不入。
室内汉白玉铺成,珍珠帘,楠木金丝绣竹踏步床。便是随便一处的价值都够普通人家一年全部开销。
室外更甚,南国少见的淡尾通白锦鲤,上好的杉树作亭,假山高处流水,连接两面。宫灯是用上好琉璃打造,内置大小一致夜明珠。
“此处寒暄,委屈疏星姑娘了。”云迟抱拳低头说。
“无事”回了二字,她便进屋去了,也不看这院中奢华美景。
白茶砸舌,这可堪比似兰了,竟还落得个寒暄,这息宁皇室还真是“节俭”。
楼萧宁进屋坐下,看着手中信,面色不自觉凝重。
牧蚩多勒登位后与贵族一同折磨百姓,骑马射杀,推下高台,所作之事穷凶恶极,罪无可赦。
征税涨幅十余倍,沉迷美色,整日寻酒作乐。
此人比她所听到的,更加昏庸残暴。
她深吸一口气,玉笋般纤嫩光滑且白皙的手渐抚上琴,沉浸在琴声中。
一曲毕,她开始想现下最关键的事。
太子被废,国君还未另立储,朝中一半以上都倒戈苍王,还有持中立状态。
之前孟煜母族式微,未得龙子喜爱,一直是夺嫡之争中优势较低的。
如今苍王暂时没有把柄可破,其它三子在相思阁的帮助下,想要翻身,希望渺茫。
誉王与苍王,齐王,如今已成僵持状态,誉王仍是最低那个。
接下来该当如何,得等到他回来再商量一番了。
“小姐,殿下邀您去落阳阁共食。”梅枝敲了三声,在门外等候。
正好他回来了,食毕可就此事好好讨论。
一路上这般在皇子府中略微简朴的修饰看得楼萧宁有些奇怪,难道这誉王府只有住人之地装饰如自己院中?
这便也怪不得她,她前边进府时,想着密函内容,并未多有注意旁的景观。
直到了落阳阁,不止梅枝等人惊讶,楼萧宁也有些微惊,只是不似她二人那般在面上显现。
梅枝笃定孟煜喜欢楼萧宁了,前边种种迹象,再加上这誉王自己住的也跟外边朴素,这若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难道真有人这么傻,把好的让给别人,自己住这差的。
亏她还以为这息宁有多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