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学到了的表情点点头,忽然一抖,“啊!”手指出现一道血口。
我就知道。
“唾液能杀菌止血促进愈合,那种小伤自己放嘴里吮吮就好了。”我把梨和小刀从他手里拿过来塞给罗,“削皮,切块,小心别切到手。”
“我又不是柯拉松那种笨蛋。”
“是吗?笨蛋又没写在脑门上。”
罗西南迪嘴里含着受伤的手指,发出一声含糊的抗议。
在红酒里加进白砂糖,放进柠檬片、橙子、梨,再加入丁香和肉桂卷,小火搅拌半个小时,最后终于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红酒捧在手上,那股温暖的香气就已经能治愈我这一路的血雨腥风了。
我啜了一口,紧了紧肩上披着的罗西的羽毛大衣,看着悬崖下的海,身后传来罗西对着罗的碎碎念。
说了带人出海治病,半年了也没什么成效,受到打击的不光是生病的罗吧。
“罗西,”我跟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喝醉了,别乱走啊。”
“我没事,喝了酒反倒会好一点。”他给罗把被子盖上,看得出试图轻手轻脚,但失败了。
醒了吧,绝对从这家伙打碎酒瓶那会儿就已经醒了吧。
我看着罗的后脑勺想,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后背,起身去看踉踉跄跄地要躲到一边哭、结果摔得四脚朝天的罗西南迪。
又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红酒,吃了半锅红酒梨子,罗西南迪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开始好奇我的事。
“小丽兹之前说是被多弗打到这儿来的?怎么回事?”
“唉……”我大叹了一口气,“跟你说也说不清,总之是我的前男友和你哥要干架,我去帮我的前男友,被你哥从门里打到这儿来了。”
“啊?”他一脸紧张,“你的前男友不会是海军吧?!”
“同行,外科大夫,长得挺漂亮的。”
“漂亮?”他更紧张了。“女……是女人吗?”
“男人就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吗?”我教育他,“不要随随便便就下定义啊!这样是成不了大人物的!”
“是!”他挺直腰板回答,回过神又塌下肩膀,“所以最后还是分手了?是我们隔着门讨论的那个男人吗?”
“就是那个狗男人。”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睡着的罗,“我啊,跟那个男人其实也没确定关系,虽然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但是并没有说过是男女朋友,顶多算个床伴吧。”
“噗——”罗西南迪一口红酒喷出来,慌慌张张地四下看了看,“这种事告诉我没关系吗?”
“你会随便乱说吗?”
“那倒是不会……”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呃,好像还是哪里不对……算了,先不说那个。”他认真地盯着我,“小丽兹,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分手就分手吧!不要再管他了!”
“我本来也没想做个痴心的舔狗啊,”我翻了个白眼,“他人好、医术好、那个也很棒,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才在一起,但是他恰恰是太容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已经把我划成他的附庸了。如果我只是想找个人保护我那我干嘛要谈恋爱呢?找个船当船医不好吗?还有工钱拿。”哎了一声:“如果不能让他自己清楚地明白我是他的爱人、我们是平等的可以互相信任托付的,我就没有立场去——”
“他连钱都不给你吗?!”罗西南迪的帽子都要飞起来了。
“你在听什么啊笨蛋!”我忍无可忍一拳揍上去。
反正是漫无边际地聊天,这家伙基本上连海军生涯和卧底生涯都换了个说法告诉我了,我也讲了这几年跟着罗——大的那个,航行的事,一直聊到星星都困了。
“好晚了,”我打了个哈欠,把羽毛大衣还给罗西南迪,“洗洗睡吧。”
“噢噢……”他又推回给我,“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守个屁夜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方圆百里连毛都没有,”我从背包里拿出洗漱包,“睡吧。”
“可是,我……你……这……”
“你抱着我我抱着罗,发挥你大个子的避风港作用,”我挤了条牙膏,“挺大个男人别磨磨唧唧的……还有你洗漱了吗?等着年纪轻轻就安假牙吗?”
他麻溜拿出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