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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2 / 3)

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浮璋回首瞥了一眼沈薇,继续道:“如今人间动乱,昆仑气运低迷,边界之上许多仙山水泽都已枯败,昆仑君以前颇为信任公子,还吩咐公子设下结界,封闭了几处已经枯死的灵地,这些公子都是知道的。”

殷无觅默然,昆仑边界好几座仙山灵水枯败,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昆仑君下令将这些枯败之地封印,当初去做这一件事的,都是他心腹之人。

作为被昆仑君当做继承者悉心栽培之人,殷无觅不能只看到昆仑光鲜的一面,亦需要看到昆仑颓势的一面。

所以,封禁山水一事,他也有参与。

“昆仑君作为昆仑之主,他与昆仑息息相关,昆仑如此昆仑君又能好到哪里去?从昆仑山水开始枯竭之时,他便已步入天人五衰,如今五衰加剧,他已时日无多,才会匆忙闭关。”

“昆仑君如此,想来四水女神的情况亦不容乐观,她百年来从未出过浮玉台,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如果不是神女的魂魄突然回来,昆仑本已是公子的囊中之物。还好现在的情况,亦不算太糟,如今挡住公子前路的,就只剩下一个神女。如若薇薇能重新回到神女之身,继续辅佐公子,昆仑照样还能回到公子掌控当中。”

“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端看公子愿不愿意把握住。”

殷无觅盯着床上之人的身影,沉吟良久,问道:“如何把握?”

他会接受吴良的邀请,来到这里,便已是存了要和对方合作的心思,方才发怒,也不过就是试探罢了,也想让对方不要太过小瞧他,能有别的出路,他也不愿鱼死网破。

至于对方的图谋,也要先度过此次的危机,才有机会探知。

“方才,吴大人展示于公子的金髓玉牌,上面的铭文,有诛神之力。”

……

天庭与人间分处两界,迢迢千万里,饶是神兽驺吾驾车,从昆仑上九重天,也花去了整整九日。

这一次,随同沈丹熹上天来的,还有一位山主和两位水君,阵势颇为隆重。

昆仑神女的车驾到了西天门,立即便有天官迎上来。沈丹熹以前没少来过天庭,可以说轻车熟路,就连西天门的守门神将,如今见上了面,都还能想起一点印象。

不过此次上天,她不是随父君母神上天来赴宴,而是为了正事而来,并未节外生枝,入了天门,便随着接引天官,径直去了天帝的凌霄宫。

天帝高坐御座之上,法身若山岳之魁梧,头戴旒冠,慈眉善目,宝相庄严,身后重重功德金光照耀天庭。

天帝早已知晓他们的来意,阅览文书之后,欣然同意,命人将备好的玉旨奉上,笑呵呵道:“神女许久未来天庭,可在天界多留几日,四处逛逛,寡人记得,你曾与寡人的九公主十分要好,可莫要因一时意气,错失彼此。”

什么一时

意气?

沈丹熹从凌霄殿出来许久,才大约想明白,天帝所说的“一时意气”是指哪件事。

以前,沈丹熹确实和九公主关系极好,她们俩脾气相似,年岁也相近,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差点掀翻大半个御花园,不过也因为这次,她们打出了深厚的友谊。

此后每一次来天界,沈丹熹都会同九公主沆瀣一气,在天界横着走,闯下过不少的祸事。

当然,两个骄纵的公主之间,也免不了发生争执,分分合合乃是常事。

被封入九幽前,最后一次同九公主见面,她们俩好像又因为什么事吵了架,公主联盟又一次宣告破裂。

沈丹熹现在已想不起当时是因为什么而争吵了,不过,在她的魂魄被封入九幽后,穿越女也曾随着沈瑱来过几次天庭,她也见过九公主。

从飘入意识的一两副梦境里,沈丹熹曾见过她们早就已经和好如初,相处甚是愉快,又哪里谈得上错过?

“殿下,我们是回昆仑,还是在天宫留几日?”樊桐山主见沈丹熹出来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礼官也不知该将他们引往何处,便主动出声问道。

沈丹熹回过神来,“陛下都这样说了,我们当然得留下了。”

她本也没打算立刻回去,她还有事得去找月老念叨念叨。

沈丹熹没有把九公主的塑料姐妹情放在心上,让樊桐山主与两位水君先随礼官去安置,她独自抽身离开,唤来驺吾,往月老宫飞奔而去。

祥云瑞彩之中,月老宫那一株姻缘树根壮叶茂,如一座悬空树岛,月老祠便建于它的主干中间。姻缘树的树冠间,有不少垂髫小童拎着红线系在一起的名牌,挂上姻缘树枝。

沈丹熹刚刚踏入月老宫殿的门槛,那老头一看见她,就跟看见鬼一样,提起衣摆就想跑。

“月老!你跑什么?”沈丹熹喊道,抬脚踹向驺吾的屁股。

神兽领悟主人之意,嗷呜一声,拔腿狂奔,猛地扑将过去,将月老按在了肚子下。

姻缘树上的童子全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喊道:“月老爷爷!”

“快去禀报天帝,又有人要来谋杀月老爷爷了,月老爷爷要被压死了!”

“月老爷爷死了,没有神给凡人牵姻缘,人间就要完蛋啦!”

“这些年人间能牵的红线已经很少了!”

沈丹熹顺手捉住一个往外跑想要去喊帮手的小童,恐吓道:“都闭嘴,再乱叫我就让驺吾一口一个,把你们都吃了。”

驺吾顺着主人的话,张开血盆大口,威风凛凛地大吼一声,吓得满殿小童噼里啪啦,全变回了小红豆。

月老艰难地拨开驺吾的长毛,在它肚子底下哀嚎,“哎哟哎哟,殿下手下留情,我这把老骨头快要被压碎了。”

沈丹熹从地上捧起一把小豆子,威胁似的握在手心里,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和和气气道:“月老爷爷,我这才刚到,都还没跟你说上一句话,你怎么看见我就跑,我就这么吓人?”

月老被驺吾庞大的兽身压得满面通红,吹胡子瞪眼。

他前脚才送走羽山少主,后脚当事人便亲自来了,月老长叹一声,“不用殿下说什么,老夫也知道殿下是为何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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