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了。”
“什么时期?是凤凰独有的羽毛么?”沈丹熹疑惑道,“我在凤君身上似乎没有见过这种羽毛。”
漆饮光睁大眼睛道:“你当然不能见过。”
沈丹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而疑惑,漆饮光呼吸一滞,眸中蒙上一种水雾般的迷离之色,眼尾像是涂抹了一层胭脂,凑过去轻轻厮磨她的唇瓣,吐息灼热,低声道:“是婚羽。”
“婚羽?”
“求偶的婚羽。”
“原来这个羽毛是这样的意思。”沈丹熹恍然,勾住柔软的婚羽爱不释手,在沉湎进亲吻中的间隙中,她睫毛颤了颤,一缕久远的的记忆忽然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推开漆饮光,舔了下湿润的唇,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也在你身上见到过这种羽,在朗月台时……”
那时候,沈丹熹炼了新的玉简法阵,想要找人试验威力,漆饮光这只孔雀是她的不二人选。
漆饮光在对战时不知为何走了神,沈丹熹祭出玉简,猛地捏碎,飞溅开的铭文霎时化作无数光蝶涌去,将他吞入幻阵当中。
此幻阵名为镜花水月。
能够照见人心底七情六欲,并造就一方困住他的幻阵。
沈丹熹站在蝶群之外,轻轻点了指尖,估算他会在何时破阵,以她对漆饮光的了解,镜花水月蝶一旦围困住他,至少能迷惑他十息左右,时间虽短,但若是在生死对决中,十息足够她杀了他无数次了。
指尖点了十下之后,漆饮光竟还没有挣脱。
透过光蝶翻飞的翅膀,沈丹熹能清晰地看到他发红的面颊,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呼吸。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沈丹熹忽然有些好奇他在幻境里倒地经历了什么了。
她抬起手,捻了一只光蝶在手,投入一缕神识。
神识没入蝶翼,沈丹熹在幻境里面看到的依然是这一方比武台,只听得“锵”一声剑鸣,雀翎剑从漆饮光手里掉落,斜插入地面,他身形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经历了什么震惊之事。
沈丹熹往右侧走了几步,才看到被他挡在怀里的自己。
幻境朗月台上的那个她,正垫着脚,一手抓着他的领口,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
沈丹熹惊愕地睁大眼,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朗月台上,漆饮光和她做了同样的举动,按在自己唇上惊愕地垂眸,问道:“你做什么?”
“亲你啊,这不是很明显吗?”武台上的她理直气壮地回道,抓下他的手,再一次踮脚凑上前去。
漆饮光呼吸粗重,身体又是一震,衣袍下摆无风自动,幽蓝色的妖光从衣摆下流淌出来,霎那间,孔雀尾羽铺满了整个舞台。
——这就是将他困住出不来的幻境。
沈丹熹抽离神识,迅速从幻境里退出来,结印收回镜花水月蝶,冰蓝色的光蝶呼啦啦飞散开,重新聚拢入沈丹熹手里,化为一枚雕刻铭文的玉简。
蝴蝶飞散开后,幻境崩溃,
露出因为妖力失控而显出原形的一只孔雀。
沈丹熹便是在这时,看到了它背上披散的宛如罩纱一样美丽的婚羽。
她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扬了扬纤长的眉梢,笑盈盈问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漆饮光道,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长出婚羽,尚且懵懂无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每次一见到她,他便会控制不住的现出妖身,这些柔而细的婚羽藏也藏不住。
直到他看见浑身披着和他相似“蓑衣”的白鹭,兴奋地舞动求偶,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是什么,也明白了他对沈丹熹的感情不同寻常。
他现在就和那时候一样,情难自禁,藏不住妖身上的婚羽,也抑制不住身体里的热度。
沈丹熹翘起唇角,想抬手抓他的衣襟,发现他的衣袍早就散开后,便只好揪住他披散在肩上的一缕发,将他扯向自己,撅起嘴一下一下地亲着他。
就如同当初在镜花水月幻境里看见的那个样子。
“这样算不算实现了你的幻想?”
镜花水月幻境照见的是阵中人心中的妄想。
当初,在幻境中时,漆饮光被自己心底的妄想震惊得浑身僵硬,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由着她亲,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只鸟已知道该如何得寸进尺。
“谢殿下成全。”漆饮光笑道,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后退时追上去,含住柔软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尾羽从床榻上延伸出去,缓缓铺开,宛如一床华贵的绒毯。
沈丹熹感觉到他的变化,垂眸看了一眼,心里浮出了一点坏心眼,在漆饮光忍耐不住捉住她手腕,想要求她宽慰自己时,沈丹熹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好了,我该为你绘制新的画像了。”
漆饮光瞳孔微颤,示意了一下自己蓄势待发的状态,“现在?”
沈丹熹眼角弯弯,目光落在他的尾羽上,忍不住笑,“你看你羽毛上蓝一块,绿一块,又白一块的,我白日里要忙着分封水官,也就只有现在能有空闲为你执笔了。”
“不行,我现在不需要你画。”漆饮光抬手想要去抓她,蜿蜒在地的尾羽如蛇一样的油过去,想要缠住她。
尾羽缠住的却只是一般残影,待残影消失,漆饮光转眸找寻过去时,沈丹熹已经坐在了桌案后方,列出彩墨,铺开宣纸,润好了笔尖,说道:“听话的小鸟等会儿有小点心吃。”
漆饮光闻言动作顿住,眸光闪了闪,隐忍地深呼吸一口气,气急而笑道:“好,殿下,我的胃口可不小,希望殿下的点心管够。”
沈丹熹被他说得耳热,笔尖一抖,墨汁险些污了纸张,她静了静心,才悬笔落下第一笔。
灵墨入画,纸面上流光一闪,浮出一个浅淡的铭文法印,与此同时,漆饮光手腕上亦有流光闪动,显出一个相同的法印来。
沈丹熹画在纸上的每一笔,立即实时映照至他身上,她以勾勒他的身形,漆饮光便只觉那细毫笔正从自己的肌肤上划过,她勾画眉眼时,漆饮光便能感觉柔软的笔触扫过眉梢,眼尾。
他一把按住手腕上的法印,浑身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