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是真的下定决心好好的逛一逛京都繁华的街道。 红袖和添香本来还有几分忐忑,但逛着逛着,也开始放松起来。 也着实是,京都太多眼花缭乱的新奇玩意,让她们双眼都不够用。 她们虽然是秦观澜很看重的侍女,但自从被秦观澜买进秦家,就基本上都是待在书房里,尽管阅遍千卷书,但偏偏没逛过京都最热闹的街道。 今日秦想想领着二人逛街,二人有一种进入了一个新世界的感觉。 其实秦想想也很少光逛街,倒不是她不想逛,而是囊中羞涩。 三个小娘子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完全将秦婉婉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想想也没食言,忍痛出了一百文,给红袖和添香买了一些零嘴儿。添香从秦家跑来水车巷子给她报信,没吃饭,秦想想又给她多买了一份粉羹。 外面做的零嘴儿的确好吃,回到秦家时,零嘴儿已然吃得差不多了。 秦想想照旧要从偏门进去,还没叩门呢,王婆子就气势汹汹的跳出来:“大娘子竟是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么,竟然还有心思吃零嘴!” 秦想想嘴里还含着又酸又甜的党梅呢,闻言也不恼,只将核儿吐出来,包在油纸里,才不慌不忙的问王婆子:“王妈妈好没有道理,我怎么就不能吃零嘴了。你一个老奴,竟然还敢管起娘子的事情来了。” 王婆子这才想起秦想想还没进秦家呢。 秦家和好几户人家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秦家虽然住得往里一些,但前面还有人家呢。指不定忽然有车马策过,听到她在指责主子。 尽管大娘子不受宠是秦家上上下下人人皆知的事,但出了秦家门,钟氏的形象素来是对前一任太太的女子视如己出。 王婆子顿时噎了噎,见秦想想明显还不想挪脚,才低声下气道:“是老奴心急了,大娘子快快请。” 秦想想也并不想别人看自家的热闹,抬脚进了门。 一进门,王婆子马上又变了嘴脸:“大娘子,二娘子如今可是在大理寺受苦,大娘子怎地还能吃得下零嘴!” 这婆子,对秦婉婉可真是忠心耿耿。 秦想想气定神闲地看了她一眼:“王妈妈,钟家舅父舅母可是已经赶往大理寺了?” 王婆子一愣:“没有。” 秦想想挑眉:“钟家人可是二娘子嫡亲的亲人,又是长辈,怎么二娘子出事,他们都不着急呢?” 说起这个,王婆子其实恨得要死。她也是没想到钟家人竟然如此不靠谱。不就是拿着秦家的钱去打听打听,不过是打听,人家大理寺最多是呵斥,不理会,也不会将他们关押起来。但钟家人竟没有一个人想去,互相推诿。 但夫人的面子不能丢,王婆子给钟家人寻了个借口:“钟家老爷太太甚少见官吏,他们害怕说错话,让事情雪上加霜。” 秦想想笑道:“以前秦夫人嫌弃我笨,出门与官家夫人太太们聚会,不敢带我,怕我冲撞了贵人。说起来,我与钟家舅父舅母竟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但大娘子和大理寺的马司直相熟啊!”王婆子脱口而出。 那天她可没看错,马司直似乎对秦想想很关心的样子。尽管是来退亲的,但却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竟然被说作和鳏夫相熟,王婆子为了秦婉婉,竟不惜诋毁自己的名誉。秦想想的脸沉下来:“说起相熟,能将马家招来议亲的王妈妈,似乎更厉害吧。王妈妈跟在秦夫人身边,见过的世面比我多,又心系你家主子,王妈妈怎么不去?” 王婆子嘴唇动了动,秦想想以为她还要争辩,却见王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秦想想唬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红袖赶紧上前,护着秦想想:“王妈妈,你这是作甚!” 王婆子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大娘子,老奴终归是个奴才,人微言轻,那些官吏如何会给面子老奴?大娘子求求您了,救救二娘子吧。二娘子长这般大,还没吃过苦,若是进了大理寺,受了刑罚,她会受不住的……” “若是她没犯事,好端端的大理寺为何要动刑?难不成她杀人了?”秦想想低头俯视王婆子,语气咄咄逼人。 王婆子却支支吾吾的:“二娘子人美心善,怎么会杀人……” 秦想想俯下身子,眼睛与王婆子的平视:“你和我说实话,你家二娘子,和文昌侯的独子宋世子,有什么关系?” 她此话一出,可以清楚地看到王婆子眼睛猛地一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来。 秦想想没有动,脸颊缓缓漾起小小的酒涡。 王婆子离得近了,才看得清楚,大娘子嘴唇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痣。 唇上有痣,擅诡辩。 在秦家默默无闻十年的大娘子,竟是个狠角色。 王婆子内心挣扎着,不知是否将实情和盘托出。但,心中可真是不甘啊!二娘子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竟然要求这一无是处的大娘子相救。 秦想想没有再给她时间,只站直身子:“走吧,我可是,还忙得很呢。”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大娘子!”王婆子心中再不甘,也只得屈服了,“老奴说,说!不过,可否将红袖添香摈退?”毕竟这事儿,连老爷都不知道内情,都是夫人和二娘子二人商量的。 秦想想朝红袖添香点点头,二婢行礼,低头退到了合适的距离。 王婆子仍旧跪着,秦想想道:“你起来说罢,我可不想总弯着腰听你说话。” 王婆子赶紧起身,仍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才低声说:“禀大娘子,二娘子与宋世子,是真心相爱的。” 秦想想倒吸一口气,钟氏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虽然自家爹的官做得不错,但秦家毫无根基,秦婉婉再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