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如今两扇大门仍旧紧闭,多数都是主子下的令。
许酒闻言神色一冷,终是什么都没说,牵着马车走到了柳府的侧门。正如柳忱预料的那般,侧门果然已经敞开,门外站着几位使女婆子。为首的婆子约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极体面的衣服,手腕上套着一只窄条银镯子。看见柳忱走下马车,那婆子连忙笑吟吟的迎上前去,行礼说道:“得知娘子回府,咱们夫人可是高兴坏了,这回儿正在里面忙着为娘子布置晚宴呢,特特吩咐奴婢来接娘子入府的。”顺手接过柳忱手上的包袱,婆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柳忱的脸,笑容越发深邃了些:“小十年没见了,娘子真是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瞧瞧这眉眼,多像咱们大江夫人呐!”
婆子口中的大江夫人正是柳忱的生母,亦是曾名动京华的第一美人。当年柳忱的父亲柳清人爱慕大江氏绝美的容颜,不顾与她妹妹小江氏的婚约,一心想要求娶。后来三番五次闹的太过,江父为保住两位女儿的名声,只得让姐妹两个一起嫁了。原定是由姐妹两个做平妻,后也不知何处出了差错,小江氏被抬为正妻,大江氏屈居妾位。或许是由此落下了心病,诞下柳忱之后,大江氏身体越发不济,没两年就去了。听闻婆子提及母亲,柳忱神色微暗,面上不显,笑着说道:“妈妈好眼力。”那婆子得了恭维,越发高兴,一路欢快的引着柳忱往内院去了。
柳忱五岁离家,如今十五岁,满打满算正好走了十年。同十年前相比,这座府邸倒是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屋檐瓦舍陈旧了些,庭中树木粗壮了些。至于这府里的人,却似乎都比十年前要矮了些。十年前她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娃娃,无论看谁都得仰着头。而今她长成了大人,这府里的下人却都一个个卑躬屈膝起来。一路所经过之处,但凡遇见了下人,无不是规规矩矩的低头唤她一声:“二娘子。”
虽为庶出,她母亲也是依着夫人的礼节堂堂正正的被迎进柳府,虽说眼下的身份是低了些,却也受得起下人的这一声称唤。柳忱一路行的端庄矜持,虽在外漂泊十年,然而府门的规矩却一点都没落下,看起来与经年累月养在府中的女子没什么差别。
便这样一路庄重的行至旻香馆,柳忱尚且没踏入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欢快笑声:“忬儿能有幸被太子选上,咱们柳家可真是八辈子积下来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