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后宫没有皇后,这次宴席又主为招待南良皇子,是以小太监直接将姜晚引去了大殿。 “嘉兴郡主,您这边请。” 小太监年轻的狠,面白无须,总是一副笑脸相迎。 姜晚走得颇累,此时额上已经沁出了细汗,见终于到了,这才缓了一口气回来。 她回头看了青梅一眼,青梅从袖带里摸出一个荷包,塞给了他。 “谢了。” 姜晚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姜晚看尽了皇家的威严,此刻看到的确是富丽堂皇. 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见姜晚进来,已经有宫女前来引她落座。 姜晚四处打量了一番,没看到袁夫人,猜想她可能先去看女儿了,也没在意,坐下后,揉了揉被发饰压得酸疼的脖颈,看着眼前的凉茶,和精致却味道一般的糕点。 顿时连胃口都没了。 反倒是青梅,又拘谨又有几分紧张,可到底不想给人看出来给姑娘丢人,时不时要整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大方一些。 “那个就是嘉兴郡主?” “对啊,模样倒是挺漂亮的,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农女。” “模样差能惹的程家二公子和张承铭那小子护着她?我看她就是个女妖精,听说连国师都想着她。” 一些相熟的妇人小姐们,凑在一处闲话,话题自然离不开姜晚。 只是在其中一个提及国师后,其他几人都突然禁声。 那人也后知后觉一般,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冲着众人摇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国师大人超脱世外,自然不会被这些红尘俗世所干扰……” “哼,不过是个小丫头,一个从没背景的泥腿子郡主,有什么好傲气的。” 姜晚看向说话之人,真是巧了,竟还是个熟人。 时荷也向姜晚的方向看来,似只是说一句还不够解气,又狠狠瞪了姜晚一眼。 时荷身边一个身穿水绿色宫裙的女子,压低了声音问时荷: “近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这姜晚与你那堂哥关系不一般呢,是真的假的?” 时荷闻言,突然暴怒,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那绿衣女子,“你胡说什么?我二哥风光霁月,是年少有为的将军,是这京中所有男人都比不得的少年之才,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泥腿子郡主!” “更何况她还订过婚,可到头来还不是被抛弃?” “时荷,你莫要生气,我也是听说。”绿衣女子见时荷突然大声嚷开,让原本小声的交谈弄得人尽皆知,一时间脸颊滚烫,恨不得赶紧将眼前人压下来。 “我也是听闻,听闻,做不得真的。” “怎么做不得真?” 一直听着自己八卦的姜晚,半依在茶歇后的矮凳上。 她微微抬头,将头上有些歪斜的发饰扶正,看向那几个女子,“这件事儿,可以当真。” 众人皆是一愣。 那绿衣女子有些结巴,“她……她承认了?” “怎么能不承认?” 姜晚站起身来,看向时荷,“你将时晏说的那般天上有地上无得,我还不赶紧承认,矜持个什么?” “你!你!你胡说!” 时荷气急,“一个野鸡就算穿上了锦衣你还能当凤凰不成!” “时荷!说话注意些。”姜晚看着她。 原本她还觉得,青荷这个人虽然跋扈了些的,但还算坦率、赤诚,可此刻,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 “凤凰可不是人人能当的!” 时荷自知失言,可哪里肯罢休。 她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姜晚。 “之前在我爹的生日宴上,你一个女子男扮女装混进来,和一个小厮混在一处。后来又牵扯程家二公子和张承铭那小子,如今又攀扯我二哥。怎么?你能从南边一路北上逃荒过来,怕用的便是这一套吧?” “对男人曲意逢迎,获得男人的帮助上位,我看你这一套玩的顺的很,怎么下一步打算爬谁的床?借谁的势?” “你不认姜镇做爹,怕是姜镇那儿子不是儿子而是外孙吧!” 时荷几乎要疯了。 她自从见了程意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他。 在京中她这个年纪已经算是老姑娘,在不成婚就会过了最好的年岁。 之前在知道姜灵与程意可能有牵扯时,她就几乎要疯了,可到底那人嫁给了自己弟弟,一切还不算差。 可结果呢?那竟然是个假的。 而真正的这个,竟然还被程意处处护着! 时荷从不信什么男女朋友,她只知道,这女子在程意心中是不同的,这就不行! 她这一番话可谓说的恶毒至极。 完全是将姜晚当做靠爬床上位的妓女之流了。 原本围在一处的小姐妹个个吓得不敢说话。 姜晚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她问:“你想知道我是如何从南边逃难而来的?” 时荷不语,只一双眼睛恨不得要吃了姜晚。 姜晚走进了她,“道歉。” 时荷冷笑:“我说错的吗?” “砰!”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时荷突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姜晚从时荷背后绕道前面,她抬手掐着她的下巴,将脸抬起来,“道歉,向我弟弟、程意、张承铭还有时晏道歉。” 时荷这才感觉到双膝传来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