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又如法炮制,将整张纸面都涂了一遍,最后,一只白色的小乌龟跃然而上。 “之前在林子里,晚晚教我们画大树,因为后面背景翠绿,脚下泥土和烂叶又多,想要大范围地铺设还要避开粗细不一的树干,就很难。” “她就教了我们这个法子,先用蜡画出树干,这样在涂色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完美避开了?而且速度会提升很多倍。” 晏珩看着那纸张上的小乌龟,无奈地笑出了声。 这个人,饶是不在身边,也能让他感受到惊喜。 晏珩了解了情况,就欲离开,姜游不干了,他一把抓住晏珩的袖口,“晏大哥,桑儿说了什么让我也看看。” 晏珩:“你好好待在这边学习,过不了怕是会更忙了。” 伤兵营忙起来可不是好事儿。 晏珩未说明白,姜游却已经知道,又要打仗了。 成功获得解谜方法的晏珩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那纸张扑在桌上,在黑色于纸张之上晕染开的瞬间,果然几道白痕出现。 一点一点地,拼成了一行字。 “福王反,京中乱。” 晏珩手中握着那纸张,慢慢地合上了眼。 心中不知为何,竟起不来一点波澜。 外患未除,内忧已起。 等待他们这些将士的又将会是什么? 桑儿一句话都没有提及自己的处境,晏珩却也没有时间再去担忧。 只自我安慰道,无论如何,当初三皇子用命救了福王,就算他当真成事儿,登基为帝也许也会念在同胞兄弟的份上,留自己这侄子一命吧。 傅离等了半晌才等来晏珩。 正要问一句可查到什么,晏珩直接将纸张塞进了傅离手中。 “你在京中可有探子?”晏珩问。 “我哪里会有……操!”反驳的话还未说完,目光在触及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大骂一声,将那纸张狠狠的拍在桌子之上。 “程鸿岩是干嘛吃的?他竟然能让那被关起来的弃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了吗?” 晏珩淡淡的看向傅离,“你没收到消息?” 傅离那里还在意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他摇头,“没有,屁都没传出来!” 晏珩:“巧了,我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他又问:“我那二叔可还在军中?” 傅离点头,“在呢,一直被关着,你若不说我都忘记他这个人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晏珩摇头,“身体里毕竟流着一样的血,我去看看他。” 见晏珩刚过来又要走,他赶忙拿起桌面上的四格画道,“哎,哎,哎这个要怎么办?” 晏珩挥了挥手,“我们距京中如此之远,而且这书信在路上又耽搁数日,能怎么办?” “老老实实地准备御敌吧。” 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走远。 傅离看着手中那画纸,以及巧妙的留白区域。 不由得感叹道,“这小子不过跟着晏珩呆了几日,竟然就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来。” “难得,难得。” 可很快,一张脸又夸了下来,“可惜了,小小年纪就成了政权的牺牲品。” 说完,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那画着愁苦小脸和忧郁背景的画纸,扔进了火盆之中,烧了个干净。 傅离的一腔苦闷还没发泄干净。 那原本被遣排盯着时折安的将士冲了过来,“傅!傅将军,龙威将军……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傅离猛地站起身来。 刚刚时晏才说了要去看他二叔,难道…… “是时将军,他进去才发现的。” “如今在屋内的只有……只有姜小将军,以及一个用衣服架子挂起来的假人。” 傅离闻言,一脚踹在那将士肩头,直接将人踹在了地上。 “娘的,养着你们吃干饭的吗?连个手无寸铁的都看不住!” 说完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直奔关押之地而去。 …… 陆远注定等不到蛮子的二次攻击。 他那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火药全部抛出的结果,就是让整个南良都轰动了。 在有万全应对之法之前,图尔特断然不会再将自己的战士派过去送命。 可在得到陛下禁止攻城的消息后,他又觉得颇为不爽。 那域南关内虽然有黑火药,但是这东西有多金贵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嘉兴郡主能有多少? 而且,这东西甚至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 除非她与那洋人有着极度密切的关系,可那嘉兴郡主他们也知道,不过是乐溪山脚下出来的一个农妇。 也没听说她做生意做到了海外去。 难道那黑火药还是她自己制作的不成? 图尔特郁闷于陛下的谨慎,可到底没有冲上去的勇气,只能在城外安营。 两日后。 南良营地之中。 “和谈?”图尔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他看着坐在下首的,刚刚才到的监军。 那监军赶忙安抚,“图将军莫要急躁,只是与嘉兴郡主谈和,而非黎国。” “如何谈?”图尔特嗓门大的很,刘谋郁闷的向后侧了侧身子,试图避开这一声狮吼。 “难道那嘉兴郡主能敞开域南关,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