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带着二人来到营帐,此时,周天德率领的玉城军早已经不在,应该是回六峡沟那边去了。 登上城头,此时上面已经有许多士卒挂彩。 这里的守军是王晋的虎贲军,三千多人分为神弓营、步军营,以及槊甲营。 厢军战斗力实在太差,所以守将直接把他们安排在后勤线上,在这城头,士卒们个个都是身心俱疲。 城墙上,有不少黑油和烧焦的痕迹。 外面的护城河面,此时还漂浮着一些女真国士兵的尸体。 大宁监的城墙外并不算太开阔,目力所及的地方最多600米就到了林地拐角,对于守城一方来说,视野不佳。 陈莫看了片刻之后,目光转向了西面。 据此几里外的西面,那就是六峡沟,就算是肉眼,此时也能看到那边高地上的营帐。 这也就说明,在那边,很容易就能看清楚整个大宁监城墙的戍卫力量。 所以,六峡沟才如此重要,若是大宁监守军的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女真军的视野之中,一切就失去了先机。 陈莫回到营帐,将刚才所见的情形以及大宁监周边的地形都好好思索了一遍。 片刻后,陈莫对高站道:“把地图拿过来。” 高战取来地图,陈莫对于这个年代的简略地图很是无语,不过他还是自动提取到了有用信息。 许久后,陈莫道:“你让大牛带人前往工匠营,找连仓把做好的东西都搬过来。” “两个时辰后,召集所有部将及以上军官到我这边,我要布置一下作战任务。” “是。” …… 六峡沟。 山下,有北面和西面往大宁监的唯一一条路。 并且这里是设置埋伏的绝佳地点,只要守住这里,大宁监就可以不用担心侧翼的安全。 周天德为了抢功劳,自然是主动请缨守住这里。 从大的层面上来讲,如此重要的地盘,交给周天德王晋并不放心。 但是,周天德的老子在朝堂上很有势力,他姑母又是皇帝的爱妃,这个面子王晋也只能卖。 山腰处的大营,周天德身边还有两个侍女,一个给他捏肩,一个正在喂水果给他吃。 就在此时,大营处忽然传来锣鸣之声,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周天德一个激灵,站起身道:“什么事。” “不好了,老大,有女真军队攻上来了。” 一个副将冲了进来,心急火燎地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老大,几处岗哨不知道为什么没回报,一队女真军破了我们防线,现在很多女真军队已经攻上来了。” 周天德脸色铁青,他跑出营帐一看,果然山脚下已经有许多女真军队。 而自己的玉城军,此时已经且战且退,看这情势,已经守不住六峡沟。 “老大,怎么办?” 副将也是脸色不好看。 “还能怎么办?马上撤。” “撤去哪?” 副将问道。 周天德脸上露出一丝阴狠,道:“直接回夔州城。” “那大宁监……” “那个工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挡住女真人铁骑。” “老大,要是放弃六峡沟,王晋那老匹夫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周天德冷笑一声,道:“他敢?” “再说,女真军队出动数十倍于我方的军队,我们玉城军守不住也正常,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老大,明白。” 几分钟后,整个六峡沟都陷入了激斗,玉城军几乎是丢盔弃甲,军械物资全都弃之不顾,仓皇逃窜。 而女真军队的目标很明确,似乎就是为了拿下六峡沟,对于逃跑的玉城军,他们并未过多追赶。 在原本周天德的营帐内,一个穿着战甲的女真军将领走了进来,满脸冷笑。 “卓鲁将军,这些炎军果然不堪一击。” 旁边的副将说完,卓鲁完答一脚踢翻了盛放水果的瓦盆,冷笑道: “该死的炎狗,我们本该早就打进夔州城,配合均州大军南下。” “将军,我们的人马已经穿插到了夔州城外,这个大宁监已经是囊中之物。” 旁边的副将很有信心,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胜利。 卓鲁完答点头,随机道:“那夔州城守将绝对不敢贸然增援大宁监,只要我们的骑兵夹在中间,他们就不敢出来。” “命令斥候随时监视大宁监的动向。” “遵令!” …… “驾!” 斥候飞奔,军报迅速传到夔州城。 “什么?” 王晋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满脸怒色。 “该死,这个周天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人呢?” 副手禀告道:“将军,他说受了伤,正在行馆休息。” 王晋气得脸都黑了。 “他受伤?难道还能比张缜受的伤更重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张缜把兵权交给了一个工匠,这个周天德更是不战而逃。” 一个副手道:“将军,这……我问过,他们都说女真军人数有万余,他们力战不敌。” “可笑?这种话亏他们说得出来。” 王晋胸口起伏,被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