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一般的冲锋,直接让那些吐蕃军队胆寒。 炎军们手中锋锐尖长的枪矛向着阵前的敌重装骑兵疾刺而去。 重甲骑兵第一次的突击虽然对重装甲步兵的前锋排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骑兵们的猛烈冲击势头亦被阻了下来。 当骑兵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冲刺力之后,在已结成了密集阵型的重装甲步兵一声声怒吼中,也有许多炎军骑兵被挑翻下马。 这样的打法,的确会造成比较大的伤亡。 后面的陈莫看在眼里,非常心疼。 不过炎军将士们此时士气正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韩冲身为将军,身先士卒,杀得已是一身鲜血。 当然,这都是敌人的鲜血。 在他的带领下,手持钢枪的炎军骑兵们向两翼后退,而后阵中执着青光闪闪的斩马刀的骑兵则向中间汇集,瞬即排好阵型冲了上去,与重装甲步兵撕杀在一起。 刀骑兵的冲击力比起枪骑兵当然有所不及,但近战时的攻击力却是胜出一倍不止。 炎军骑兵手中的长柄马刀使用起来灵活轻盈,锋锐的刀刃在人身上轻轻一拉便能切出深长的创口。 即使是在厚重的连身甲保护下的重装甲步兵,在极近距离内亦难以抵受马刀的奋力一砍。 被砍中者,大量鲜血从伤口迸射而出,数息间便会殒命。 从陈莫所站的地方往下俯视,只见战场上的一个骑兵方阵与一个步兵方阵在寸土必争地反复冲杀着。 在这样的攻防战中,双方都把大量的士兵推到阵型的前线,密密麻麻地挤在那里互相劈砍着。 陈莫此时对赵姁予道:“看见吐蕃军队前方最后面那个几个骑着马指挥的没有?距离大概三百多米,直接打。” 赵姁予闻言,直接架好初式步枪,用狙击镜瞄准。 经过陈莫的调教,现在的赵姁予的确已经很会用枪。 她采用的是卧姿射击,就在陈莫的边上,陈莫还在旁边进行提示。 “砰——” 初式步枪原本很大的枪声,但是在此时交战这么激烈的情况下,除了旁边的人,战场上根本就不可能听见。 一颗子弹高速旋转着朝着吐蕃前军后面的指挥官飞了过去。 这颗子弹直接精准命中了那个指挥官的面门,他头上戴着的兜鍪直接连同着一块头皮被掀飞了。 陈莫现在拿出来的这支初式步枪是改良的狙击版,仅此一支。 并且,还专门搞出来了特制的狙击子弹,至少有10毫米的口径。装药和比例的计算已经非常合理,所以威力非常强。 这一枪直接就把那指挥官的一半脑袋给打碎了。 旁边的几个将领看到身边的指挥官忽然就死得这么凄惨,脸色全都傻白。 然而就在他们还处在惊恐之中,另一个副将也直接被赵姁予一枪打在了胸口。 胸甲虽然厚实,但绝对无法抵挡子弹。 那副将的胸口直接炸开一个口子,鲜血狂涌而出,跌落马下登时身亡。 “有鬼!妖法,妖法!” 剩下的两个吐蕃将领吓得脸色苍白,赶紧纵马狂奔。 他们跑到了阿勒元野的面前,脸色煞白地道:“不好了将军,炎军会妖法,他们会妖法。” 阿勒元野此时本来就在气头上,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此时听到这话,更是气急败坏。 他直接抽出佩刀,把这两个副将一人一刀直接砍死。 “再敢妖言惑众,格杀勿论。” 他的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与此同时,前方交战的第一线,战事已进入对持消耗战的状态,无数重装甲步兵的尸体堆栈于平原上,血流成河。 当然,炎军也已经牺牲了不少人,但是跟吐蕃军队比起来,就完全不算什么。 场中,坠马的一个炎军骑兵此时正被几个吐蕃军卒围攻,他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直接拉了一个垫背,在拿吐蕃军卒的身上疯狂乱砍。 哪怕,最后连他自己也被对方的兵器刺入体内。 看着体内的血液如喷泉般从创口处射出,这位炎军骑兵感受着死亡前的寒冷,他慢慢瘫软在地上,意志也慢慢离去。 然而,他的脸上,仍旧带着战意。 炎军将士,已经将自己的战斗意志发挥到了极致。 鼓声再度响起,韩冲指挥炎军将士再度变幻阵型。 方才一直刻意落后的两翼突然加快了速度,战马在骑士的抽打下避过了前锋线上的重装甲步兵,向着圆阵中的步兵狂奔过去。 那些首当其冲的吐蕃士兵被这种迅猛的冲击所震慑,原本还算紧密的队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炎军骑兵的队形在一瞬间突变为六个冲击阵,两队骑兵绕到了敌人的主阵之后发动了袭击,其余四队则在两侧发动了猛攻。 四队轻甲骑兵以惊人的高速杀入圆阵之中,把已显散乱的阵型撕得粉碎。 血雾从人群中升起,挟带着无数人狂乱的嘶叫。 “不许跑,谁跑就杀谁!” 几个看看势头不对便想走人的吐蕃军卒,才转身跨出几步,身后的督战军便乱箭齐发,将其射成插满了利箭的刺猬。 其余的士兵们再不敢妄动,无奈地保持着阵势,在队长的喝令下抵抗着轻骑兵的又一次冲锋。 炎军骑兵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高速掉头,返身又再次冲向圆阵。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炎军骑兵们口中同声叫出,伴随着大地的轰鸣,如决堤的洪流冲了过去。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