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州。 此时的陈莫面前,韩冲和十几个将领聚在一起,陈莫要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他们的报复一击,所以我们必须迅速退回谷山。” 陈莫说完,韩冲道:“将军,现在退回谷山的话,我们会不会面临他们的夹击?” 陈莫道:“你这个担心不无道理,现在已知的情况是一部分吐蕃军队已经在来均州的路上,而围攻襄阳的叛军这个时候动向不明。按照我的猜测,我们偷了他们的大本营,他们势必会放弃围攻襄阳,转而全力进攻我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迷惑一下他们,将俘虏全部丢在均州,然后我们轻车前行只带上粮草直接回谷山。” 韩冲道:“若是我们碰上围攻襄阳的叛军呢?” 陈莫道:“不用担心,我们此刻出发前往定康那边,然后等他们全都杀到均州的时候,我们刚好绕路到了谷山。兜兜转转一圈,我们仍旧守好了谷山。” 韩冲和众将领都是满脸兴奋。 这样打仗,他们还是第一次,将敌军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当下陈莫又率领着众人朝着定康的方向奔袭,并且他们在释放俘虏的时候,还特意说话说得很大声,给那些俘虏造成一个假象。 那就是他们担心寡不敌众,所以想要撤退到定康。 当巴苏利和石束的大军往前压的时候,斥候便回报给了陈莫,陈莫带着大军全部回到了谷山,迅速巩固了城防。 这一下,不光是阿勒元野气得吐血,连巴苏利也是几乎气得跳脚。 “该死,这个陈莫简直是狡猾无比。全军进攻谷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此人诛杀。” 随着巴苏利的命令一下,这次所有人马全都直接兵临谷山城下。 陈莫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计,所以他一点也不慌,甚至非常高兴。 当巴苏利和阿勒元野带着大军到了谷山西城门外的时候,陈莫还召集了全军将官作了一次动员。 这次动员就是稳定军心,讲话也是平平无奇,就是将现在敌我双方的优势摆在了大家面前。 现在的吐蕃联军完全就是疲于奔命,而且粮草不足,估计他们三天之内打不下来谷山就必定撤兵,因为均州的粮草已经被完全烧掉了。 吐蕃这种穷地方,一下子拿出几万大军的粮草应该已经是砸锅卖铁,再要拿出这么多粮草,短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各将官立即就去给部下做动员,守好谷山,绝对不会有任何难度。 不过陈莫将韩冲留了下来,问道:“吐蕃军倒是不足为惧,但其中的大兀军和叛军,料想应当会比吐蕃军强不少,你可知道那石束的军队战力如何?或者,又有什么攻城之法?” 韩冲沉吟道:“石束手底下的军队多年来一直驻守均州,但大炎和吐蕃多年未有战事,与女真的战斗,均州军也没有参战过。至于攻城之器械,均州军恐怕有不少。” 陈莫皱眉道:“怎么说?” 韩冲道:“昔年当今圣上的祖辈,也就是本朝孝宗皇帝曾意图北伐,均州乃是其中一条战线,筹备了许多工程器械在均州。后来均州军也一直继承了这些攻城辎重,算下来距今不过二十余年,修修补补一番,这些器械定然能用。” “这么说,均州军手里的家当还不少?” 陈莫说完,韩冲再度道: “主要的有好几种,首先是飞云梯,装在六轮上的双身长梯,梯端有双辘轳,可供攀缘而上。” “还有投石车,在车上放有巨大的投石机,以杠杆把巨石投出,摧毁墙垣。” “弩车,以绞车张开的强弩,可一次发射八枝铁羽巨箭,射程远达三百步。加之还有改造的挡箭车,四轮车,上面蒙着厚厚的生牛皮,攻城的战士藏于后面,然后推车前进,可挡格矢石,且能直抵城下。 “还有楼车,在八轮车上置高台,既可察敌又可把箭射入城中。” 陈莫道:“所以,我们需要火油,还有老法子,煮金汁。作为守城一方来说,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你也立即去准备这些东西,火油一定要省着用。” “末将领命。” 在陈莫看来,这场守城的战斗并不难打。 现在敌军唯一有优势的就是攻城器械方面。 现在的炎军士气高涨,连续打了这么多胜仗,而且还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厌战、畏战的情绪。 全军都铆足了劲,就等着吐蕃联军现在攻城。 天亮没多久,全军都已经做足准备,固守在城墙之上。 此时太阳升上了天空,普照着大地,映得各式兵器烁烁生辉,更添一股杀伐的气氛。 战鼓声响起。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谷山城的城头,吐蕃军开始了攻击,喊杀声震天。 三四十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谷山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 只要抵达到适当的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贴上城墙时,战士们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陈莫在城门口上看着敌军的阵势,脸色也是颇为严峻。 这些东西吐蕃人不可能有,恐怕多半都是来自大兀国。 号角声大起。 近三十辆的投石车在数千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了挡箭铁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