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情也讲机缘,不是说想要就一定能要的。 但是陈莫相信,自己努力和秦醉媚造人,应该也差不多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长林堡发展得更加顺利。 …… 站在长林堡西门的城墙上,丁乙深深的缩下了脖子,将身上衣衫包裹的更严实了一些。 “丢惹咩,这鬼天气,怎的这般寒冷。” 长林堡防御守卫城门的军汉半月一换,一般是五十人一轮回,这今日,便正好是丁乙当值的日子。 自打升任排长之后,丁乙家中的日子宽松了不少。 家中分下了田地不说,而自己也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得到了几次赏赐,差不多有十两银子之多。 这可让自己婆娘高兴坏了,在家中的地位顿时直线上升。 现在不仅家中婆娘和娃都能吃饱喝足,而且每隔几顿还能吃上荤腥。 这在以前简直是丁乙做梦也想象不到的日子。 所以对这一切,他是分外珍惜,而对有知遇之恩的陈莫,更是打心眼里的敬重。 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酒壶,丁乙狠狠地灌了一口烈酒。 顿时,腹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让丁乙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一个身材粗壮的军汉靠上前来,眼馋的看着丁乙手里的酒壶,咽了口唾沫,笑道:“排长,您说您这壶里的酒咋就这么香来,我在老远处就能闻到了!” 丁乙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将酒壶递了过去,道: “山鸡,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平日里好好操练,待到立下了军功,你他娘的想买多少酒就能买多少。” 随着在军中日子愈久,丁乙也学会了不少军汉们粗鲁的语言,人也变得豪气起来。 山鸡嘿嘿一笑,宝贝似的将酒壶拿在手中,慢慢的品了一口。 “排长,我是天天盼着能有仗打,可惜我刚从军不久,一直没遇到什么机会。若是以后起了战事,我定然是要追随大人建功立业的。” 旁边一个年长的军汉却是大笑,指着山鸡笑骂道:“山鸡,你个狗日的心思,老子能不知道,你他娘的不就是想挣着军功,赚着银子,好讨个漂亮婆娘么?” 周围众军汉哄堂大笑。 山鸡脸色也有些红,结结巴巴的道:“乌鸦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丁乙看着这些朴实的汉子,叹了口长气。 自己心中何尝不是像山鸡那样渴望建功立业呢? 虽然自己以被提升为排长,可是自己并未经受过战争的考验,并为为大人立下什么功劳,心中对大人的恩德不免感到有些亏欠。 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心神,丁乙大声道:“弟兄们,都精神点,咱们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了岔子,给大人添麻烦。” 长林堡军纪严明,众军汉听得此言,都不敢大意,收起了笑脸。 …… 此时已经是天气寒冷,所以长林堡西门并没有多少人出入。 忽然,一直凝视远处的丁乙眼中,出现了一点模糊的黑色。 他鸟铳十分精准,目力自然比常人要好的多。 定睛一看,只见地平线的尽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的向着长林堡的方向靠了过来。 接着一个,又一个,不多时,一团人影组成的巨大黑色影子出现在丁乙眼前。 丁乙凝神静气,细数了一下。 这怕是不下五百人,然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天寒地冻的,难不成又有大股流民活不下去了,前来投奔? “乌鸦哥,你看!” 丁乙指着远处,“这怕是又是一股流民。” 被唤作乌鸦哥的年长军汉是长林堡的老军,跟随陈莫参加过许多次战斗,经验丰富。 现在,他是丁乙这一队人的二号人物,丁乙平日里对其十分尊重。 此时,乌鸦哥也收起了笑脸,看着远处的人群出神,片刻,才道: “不对!若是流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投奔啊?我长林堡距离附近城市有二百多里,而附近的村子,恐怕也没有这么多人。” “这个天气,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流民?只要脑子正常,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逃荒!否则,怕是还没赶到这里,就已经被冻死了路上了。弟兄们,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些人恐怕不简单!” 丁乙深以为然,心中暗暗佩服这老军汉的心思缜密。 他点了点头,道:“乌鸦哥此言甚是,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咱们还是待到他们走近了,问清楚再说。” 不多时,这一股流民潮便已经来到了长林堡西门之下。 只见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取暖。 但绕是这样,依然无法抵消寒意,在寒风中的雪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大声向城墙上喊道:“官爷,我等都是惠州冯家镇子的族人,今年地里庄稼都没有收成,乡亲们都活不下去了!听闻长林堡陈大人仁义,特此前来投奔,还请官爷赏口饭吃!” 说完,泣不成声。 丁乙眼见他说的可怜,而城下众人模样又都是十分凄惨,心中不经意已经起了恻隐之心。 毕竟,一个多月之前,自己和他们是一个处境! 但天生的性格又使他多了一份谨慎,大声道:“众位乡亲,尔等为何在这个时节前来,不怕这天气会冻死人么?” 那汉子带着哭腔道:“官爷,小的们也不想这样啊!实在是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