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相榆眼疾手快地扔下一张符纸,带着瑛娘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老人高声呵斥,朝商竹药吩咐,“这种瞬移符的范围一定不超过一百米,快,去把她们给抓回来!”
少年茶色的瞳孔黯然,唇角随意勾起。
清朗的声音多了平日里少有的无情和冷漠,扔下一句懒洋洋的,
“知道了。”
天上,月亮终于拨开乌云,迷雾散去。
她牵着瑛娘的手刚跑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城内一片漆黑让相榆脑海中不断回忆起过往看过的恐怖片。
好在一路上瑛娘的唠叨,就像是看恐怖电影里的弹幕让相榆多了几分安全保障。
不过,论她们两条腿的确实跑不过御剑的商竹药。
“苏小姐,我跑不动了!”瑛娘提前落下阵来,没办法,相榆只能绅士地背着人女孩子一起跑,所幸瑛娘也很清瘦。
跑到了岔路口,“往哪里跑?”相榆气喘吁吁的问道。
背上的瑛娘不知为何没有了声响,然而相榆也顾不上其他,她往右边跑。
到头是一个死胡同。
她回头,来人的面容在月光下逐渐清晰,他暗绿色的眸无情地睨了眼满头大汗的少女,少年身形挺拔,白玉的剑穗随着漫不经心的步伐摇曳。
他腰间的清心铃在月光下闪烁着暗淡的荧光。
“跑,怎么不跑了?”
相榆寻思着,要是她能推翻一座墙的话也不必跑了。
赤手空拳也要和商竹药比划上几招。
只是线下,她背后还有瑛娘,若是被带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不跑了,因为比起跑,我倒觉得死在小师叔剑下也不至于太亏。”
相榆说着抹了一把因为剧烈运动后的汗,她放下身上不知为何昏睡过去的瑛娘,直起身来,嫣然一笑,“再说,能和天下第一剑较量一番,这可是人求了半辈子都不一定有的机会。”
“想死?”
“行,满足你。”
长剑如虹,少年的剑法很漂亮。
沧溟剑出鞘,直指相榆的喉咙而来,寒光剑背照亮少女的眸,她唇边绽开一抹笑容。
少年身姿颀长,一手提着一个人,走了回来,见此的老人藏不住脸上得意的笑容,“再强又有何用,还不是我手下的一条狗。”
被摄取走了最重要的主魂,失去自主的意识,如今的商竹药只会听他的话。
他招呼着商竹药上前,少年听令往前走,老人一把掐着昏睡过去了瑛娘的头发强迫对方抬起头,冷笑道。
“乖女儿,爹也不想杀你,可你太不乖了。”
他将手放在瑛娘的脖颈上,女子脖子格外纤细,一个用力就可以……
“你!怎么会……”老人看向恢复神智的商竹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摄魂,很稀奇吗?”少年翠绿的灵力凝聚在手心相同的手法,打在了老人的头上。
“贱人……”话音未完,老人的身体松软的倒在地上,如一堆烂泥倒地,他花白的头发四散。
商竹药看着手心代表灵魂的光团将其放入锁魂皿中。
“小师叔扮猪吃老虎可真是娴熟。”
看来商竹药的摄魂术比老人还要强些,竟然能把人的魂魄直接给抽出来。
只是吓死相榆了,她还真以为商竹药被夺舍了。
她从地上起身,凑到商竹药身边指着他手心的四四方方容器问道,“这是什么?”
“锁魂皿,可以暂时存放人的灵魂。”
相榆问,“可是他罪大恶极,小师叔就算杀了他也无人知晓,为何不?”
少年抬起清亮的眸,毫不留情道。
“我们没有代替任何人去审判别人的权力,他下场如何自会有审判。
你与其有这个时间去关心这个倒不如认真练剑。提剑挡不过我三招,拿剑手发抖,怎么,和我对阵就那么吓人?”
这张脸是如何都说不出吓人二字。
但是技艺上,商竹药剑法几乎招招带坑,不拿出点心思还真挡不下几招。
怪不得是后来能成为天下第一的人,相榆也只能感叹一句男主生来就是世界的宠儿。
相榆脸不红心不跳的骄傲回答。
“尊老爱幼,我自然得让着点小师叔。”
“说得好像不让就打不过你似的。”商竹药无情的揭穿相榆,相榆倒是没有半分尴尬,反倒笑靥如花的应上对方的眸,“谁叫您是小师叔呢,我这个师侄要是哪天打过了你,那师叔岂不是太过于丢脸。”
相榆和商竹药待久了,插科打诨倒是会了。
不像一开始见面那般畏畏缩缩,开朗了许多。
“小师叔,问个别的事,你为什么会摄魂?”
为什么会摄魂?
说自己当年被摄魂流落的分子抓去当试验品?
还是说,自己被摄了千百次魂就会了?
“随便学学就会了。”他一笔带过,相榆听得出人家不想多说,也没有多追问。
想来人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
只是,她侧头看向身旁的人,只觉得好像比小说里的要鲜活的多。
小说里的他,无所不能,最后和女主闯荡天下。
“小师叔要是以后有机会你会去干吗?”相榆不禁脱口问道。
“游山玩水,看遍天下。”
少年负着剑,目光正视远方。
相榆笑了,“不想做天下第一吗?”
商竹药垂眸,有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不想,只希望天下太平就是最好的了。”
瑛娘醒了,这件二十年前的灭城案终于有了结果。
可这三十万人却再也没了以后。
“瑛娘,你到底是谁?”
在城主府书房里,相榆找到了瑛娘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两人的点点滴滴。
日记中的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