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她的手机响起，她收到了50万转账提示，“给你的零花钱。”刘力漫不经心的语气，“土豪，求带飞。”“好说，好说。”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咱俩，特别是你能省这么多钱，绝对是因为咱们俩自己辅导孩子学习的结果。不然，就你这点工资，根本打不住。”“是啊，一对一最便宜的都1000了。教的还没我好呢。”“据说前几年闷头搞培训的，现在都在东三环，万柳书院买了房子，千万级别的身家。咱俩蹦了这么久，我工作了21年，你工作了14年，咱俩也没攒到500万。这么节省，不开车，坐地铁，不怎么出去吃饭，买打折物品。”“应该到了，咱不是还有300多万拆迁款吗？”“那个不算。给孩子上学留着。”
“我有个同事，他儿子成绩不好，老婆是学美术的，北京土著。孩子据他说是地主家傻儿子。出去写作业去秦皇岛热那亚，他家在那里有房，在四季青有房，还是拆迁分的，他媳妇除了在中关村学院任职，还在外面开了美术工作室。找家教，一小时一千，一天出去6000，全是现金，每科都找。妈妈都记急得上火，掉眼泪。说把儿子养傻了。光想去日本留学学动漫。”
“一天4000，一个月就是12万，三个月就是36万。我想想，就打哆嗦。养不起这两脚兽。我们俩真是作死，生了三个。”李晨掐了他的腰肉，他搂着她，“确实作死，所以我们俩得拼老命看好了孩子的学习。不然累死的就是我们两个。太费钱了。一对一，上不起啊。”“怪不得人家视频里说，养孩子就是投资，一直都在赔钱。投资周期长。还可能被合并。一个搞不好，扶贫攻艰。全家跟着受累。”“咱俩就是这样节省，全家生活费一个月也得一万，一直都是花的都是你的钱。”“无所谓你我，我不也在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是没活了，才显得手头紧。你又不是不知道，工资卡我就没怎么动过。我不靠它生活。不然，只靠它，一个月能存五千，我都磕头烧高香了。我要是天天问你要家用，伸着个皮笊篱，你会不烦吗？看着我，脑子反应的，就知道要钱。之前的花哪儿去了。然后你就觉得婚姻没意思极了。”
“然后我们就相看两厌，看着就够了。然后就掰了。”“对呀，结婚本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再背上养孩子，车贷，房贷，可不就是一早起来，就是千块压在头上吗。”“还好，你厉害。本科毕业就早点出来干活了。不然我们现在累着呢。”“知道就好。给你看看黄金价格吧。”“涨了百分之二十了。我记得给了你87万，你说添点买黄金，怎么变成240万了。这也太夸张了。”“19年给医院里买防疫物资，我也每个月用课时费买了些，生怕不够用被领导怪罪我干活不力，考虑不周。然后放在工厂仓库，然后武汉封城，到处找防疫物资，然后我的物资被做慈善的征用了，五倍的价格，60万。工厂老板给我卖的。他的货涨到了10倍，加班加点都干不出来活。剩下的就是我的课时费，工资，杂七杂八的房租什么的。差不多200万。生出来了40万，这四五年。其实也不是很多。”
“照这个速度涨下去，快赶上一个工科博士一年的收入了。怪不得越有钱的就更有钱。那我把卡里的钱都交给你吧。还能生钱。”说着就要继续转账。“别，千万别。don’t put all the eggs into one basket .有风险。我们存银行吧。利息低，看看昆山这有没有国债发售。而且如果有国债，我们把黄金卖一半吧。就留100万。剩下的都买国债。”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们俩就一工薪阶层，也没别的买卖，只能买个国债，存银行赚点利息钱了。”“是啊，我们俩没地，什么都得买。三孩子要养，而且也来了花钱的时候了。不要太多啊。”“明天上午去银行问问。然后下午去拍照。”“阿力，执行力杠杠的。”
许是年纪大了，李晨照旧很早起来。概因是和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她不舒服的缘故，她爬起来下了阁楼，重新躺在厅里睡着了。还不到五点。天还是黑的。待刘力醒来，他一看，媳妇没了。不乐意了。中途还是跑掉了。于是，带着起床气吃早饭，把三孩子批评了一顿，“不孝敬父母，以前妈妈没来，爸爸不说什么，你们三个一人占一张床，现在妈妈来了，还是照旧一人霸占一间。今晚，你们三商量把最大的房间让出来，给我和你妈妈用。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也可以住进我的阁楼。”“我去。我去。”显然爸爸的阁楼非常有吸引力。
饭后，夫妻二人出去小区，溜达着去了镇上。说是镇，比他们老家的镇大多了。高楼鳞次栉比，豪车比北京也毫不相让。“当地人真富裕，你看穿的，戴的，住的，开的车，”她小声对丈夫说。“是啊，北京若不是首都，没有这个政治优势，发展还真不如这边。”“嗯。玉山镇人口有30万人了吧。不小了。咱们老家的镇子才十几万，就觉得人很多了。”“有人才有活力。不愧是全国第一镇。”两人先去了前进西路，发现几大国有银行都在这里。显然没有国债可以买。而且说现在国债和利息差不多。但是没有推荐买基金。显然都知道现在基金一片下跌趋势。“还有哪里有银行吗？”“北门路有些地方银行。”刘力道谢。
现在基本两人出去，都是刘力出头，解决。李晨就跟在一边。她乐得男人顶在前面，给她遮风挡雨。“做的不错。辛苦你了。”她也不吝赞美。“这点小事。”“走过去吧。顺道看看照相馆。”
从前进路到北门路，也没多远，两人就溜溜达达，用了半个小时多点走到了。各大银行一字排开。有的是邻居，有的是斜对过。两人因为预先在路上查了手机，所以先进了江苏银行，还是先问国债，其次是利率，不出所料，没有，3.3。“再去问问别家。”“我没所谓，你别累着就行。”“小瞧我。我可穿着马拉松跑鞋的。”其实两人穿的都是同款跑鞋。
“那边是农商银行，我们去看看。”在北京时，李晨也经常去农商银行。特别是北蜂窝路，两边都是。可以说是除了金融街，复兴门，银行最集中的一条路了。农商银行人最少。所以她第一时间认出来后，就要去那。“招商银行就在隔壁，你等我去问问。”“好。”李晨逐渐学会了接受不同意见，叫她以前的急脾气，你不和我一起，咱俩就各去各的。现在她软和了许多，可能是在单位做院长助理干协调练出来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