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关老爷子的家,是一处小院,由几间正房,厢房,厨房组成,非常得体,舒适,小巧玲珑。 抬眼看出,小院中间放着一板凳,关老爷子已经身披理发围裙,准备就绪,旁边小桌上整齐摆放着理发工具,剪刀,剃刀,手推子,等物。 这些东西钱文眼熟的很,理发也是自己经营的小买卖中的其中一项,时不时就会推着自行车出摊,理发,每人四毛钱,领里街坊三毛钱,生意尚可。 毕竟,现在很多家庭选择自己家理发。 “不先洗洗?”钱文走上前,拿起一把剪刀,指肚子摸了摸那锋锐的锋口,笑着问道。 “起来后奇奇怪怪的,就这么理。” 关老爷子瞥了钱文一眼,端端正正坐面前的板凳上。 钱文嘴角浅笑,没有在多话,拿着一把木梳,比着,刷刷刷,干脆利落的给关老爷子理起头发来。 关老爷子今年已经67岁了,头发斑白,不过身体硬朗,每日小酒不断,潇洒的很。 尤其是在原有的时间线上,有了自己这个自己寻上门的钱小子,有人做伴,搭火,精神头是十足。 这个年代理发没有那么多套路,修发,板寸,寸头,剃头,基本就这么几种。当然钱文说的是男士,要是女士的话,要求就多那么亿点点了,不过也万变不离其宗,一把剪刀玩出花。 不到十分钟,理好了,钱文左右看了看,倍棒,然后用软毛刷给其弹去脖间碎发。 工具放一旁的小桌子上,钱文看向厨房,“我去烧水,洗洗再去下棋。” “早准备好了,等您呢?”关老爷子横了钱文一眼。 两人搭伙过日子,关老爷子没把他当小孩,他没把老爷子当老人,很是融洽,和谐。 钱文呵呵一笑,倒水去了。 等关老爷子洗好头,钱文洗了把手,理发工具已经摆放到工具盒里了,工具盒板板正正的放在自行车上,一副等着出摊的样子。 钱文见状,又笑了笑,他今天下午原本是要出摊理发的,可刚刚打算初到正阳门下世界,暂时不出摊了,想去韩春明家住的大杂院转转,现在一看关老爷子都给弄上了,钱文摸了摸鼻子,出摊! “奇奇怪怪的,病了?” 关老爷子见钱文有些莫名其妙,皱眉,关心问道。 “没,就是好像睡懵了,现在头还有些涨。”钱文笑着解释道。 “头痛?”关老爷子眉头更紧了,“要不你继续歇着,不是,你不是有几手江湖郎中的手艺嘛,怎么自己还……”摸着他额头的关老爷子一顿,转口道,“医不自医,用去卫生所么?” 见关老爷子因为自己随口一句,如此关心自己,钱文原地跳了跳,表示没事。 关老爷子又上下打量了钱文几眼,见面色红润,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九门提督的做派,“那就走着。” 钱文笑着,推上自行车,跟着关老爷子出门了。 关老爷子下棋的地方就在附近,一步远,而今天钱文也没打算往远跑,就在下棋的不远处,撑其了摊。 理发的工具盒推开,一层一层的,亮出自己的家伙事。 然后一木牌摆在自行车上,大人理发四角,小孩理发三角,剃胡子两角。 然后,左右看了看,仰天一扯嗓子,“理发喽~~~~” 吆喝声,悠远,响亮,中气十足。 钱文是一点没不好意思,尴尬的意思,还有些欢快,新奇,新鲜感。 关老爷子闻声,扭头望来,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嘴角划出浅笑。 他就喜欢钱小子的这气势,堂堂正正,不拘小节,是做大事的人。 下棋的地方已经围了不少邻里街坊的爷们,在观战,看到关老爷子来了,纷纷让道,听到钱文宏亮的吆喝声,笑着打招呼道,“关老爷子,你家钱小子这嗓门真提神。 对了,听说最近街道办新的工作岗位快下来了,您不给你家钱小子走动走动,活动一下。 也是大小伙子了,也应该有个正经工作,找媳妇了。” 关老爷子眼皮也没抬一下,目光全在象棋上,见持帅棋方连连走臭棋,被持将棋方打的落花流水,“臭,这棋下的太臭了。”然后又话锋一转,说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命,看他自己怎么走。” “嗨,您老是真稳。”搭话的大爷笑呵呵道。 可在关老爷子大眼袋下,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实则透亮无比的心窗,动了起来。 钱文那边。 在吆喝下,很快他有了生意,是一位妈妈拎来的自家孩子,领里街坊,小孩就收了两角,大夏天是剃光头,钱文手熟的,三下五除二,一颗锃光瓦亮的卤蛋新鲜出炉。 扫去碎发,很有成就感的拍了些痱子粉。 接着,可能是听到了他宏亮的吆喝声,需要理发的邻里纠纷,纷纷走了出来。 多是女士,小孩很少,男士一般,钱文笑着,一边感受着75年的四九城气息,一边挣着一角一角的钱币。 烈阳西移,时间一点点过去,自行车上的钱盒一点点满了起来,虽然都是一角一角的钱币吧,可钱文还是很欢快。 别看少,可购买力强啊。 一斤面才1角八分钱,一斤肉六毛左右,菜更是少有超过三角的。 而且有着能力‘强壮’在身,他就是干一天都不会太疲惫。 “钱文,忙着呢?” 这时,一个嗓音带有磁性的男士声音,从钱文身旁几步远传来。 钱文正在为一位大婶剪发,闻声,手上微微慢了几分,扭头看去。 韩春明咧嘴,笑站在他两步远,笑呵呵的看着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