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操场空地上,泉雅单手半捂着脸,双目低敛,眼尾肉眼可见地变红,隐隐约约看得见湿润,表情似乎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看着怪可怜。 四周一片静谧,连风好像都静止了。 原本气场很足的一年级三人此时瘪下去了大半。 此时此刻,泉雅对面,禅院真希扛着惯用的咒具僵硬在了原地,眼眶放大,一脸错愕地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喃喃出声道:“搞什么……” 从寂静的氛围中感受到了尴尬,泉雅一边努力缓解着眼部的不适,一边替自己辩解:“不是……学姐你继续,我现在只是……” 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尘。 然而他后面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被两名同期打断了。 “我也想问呢,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钉崎满头问号,完全搞不清楚刚刚到底错过了什么,泉雅怎么就突然成这样了。 伏黑也皱着眉朝泉雅问:“喂,你怎么了?” “我没……”事。 再次被熊猫打断了:“真希,是不是你吓到他了。” “不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真希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只是为了提升气场稍微舞了一下咒棍而已,连人一片衣角都还没碰到好吧! 真希怀疑人生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难道我长了一张会把人吓哭的脸吗?” “鲑鱼子。”狗卷对此表示怀疑。 “不不,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变成现在这样才对,你之前不是黑手党吗?”彻底泄了气,真希感到十分不解。 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脆弱的吧? 当然了。 泉雅只是被真希方才不经意间挥舞咒棍时扬起的沙尘冷不丁迷了眼而已。 若是换作其他人,这点程度揉下眼睛就过去了,但是他不一样,他五感敏锐,敏锐得要命,双眼在进入灰粒的刹那间就红了。 面对这阴差阳错的误会,泉雅在这一刻,无比想念他在横滨时经常佩戴的护目镜。 五条悟本来一直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作壁上观,某刻,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着晃晃荡荡地走了下去。 “我真的没有……”终于得以睁开双眼,表情也基本恢复如常,泉雅正准备开始郑重地解释,就见五条刚好走来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过话半真半假地圆了上去: “就由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吧,小雅他是被迫加入黑手党的哦。” 看了眼五条,泉雅默了下来。他本就不善言辞,觉得让五条先说明一下也好。 然而下一刻,只听五条话锋一转:“在那里遭受了很多的暴力和虐待,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 ……?听着好像不大对劲,泉雅缓缓在心里打出了个问号。 紧接着,五条边继续真假掺半地说着,边还不忘了抬手捂住泉雅 的嘴, “➟(格格党+文学)_➟, 小雅的内心其实很脆弱,是因为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终于反应了过来,泉雅稍微瞪大了眼睛。 ……五条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才不是呢,再怎么说他也差一点就能当上干部了! 然而被五条捂住了嘴,泉雅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不连贯的“呜呜”声,而且不管他怎么用力,五条的手臂都纹丝不动,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 “唔,很显然,他不愿意被人提起这段过往。”低头看了一眼,面对泉雅的挣扎,五条依旧面不改色地微笑着,“但是为了能让大家更好地相处,我觉得是有必要让你们知道的。” 语气故作怜惜,在某一字上加重了音量,“大家要好好呵护小雅脆弱的心灵哦。” 而后默了几秒。 “你……倒是……早说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声音来,真希听后愤愤不平地用手中的咒棍敲击着地面,肢体僵硬,“显得我很像不近人情的魔鬼啊!” “真希,小点声,别吓到他。”熊猫抬起厚厚的爪子上下比划了两下。 狗卷朝泉雅歪了歪头,“大芥?” “啊哈哈。”脸不红心不跳地打着哈哈,五条放开了束缚着泉雅的双手,同时耸了耸肩,一副“不用感谢我”的欠揍模样。 看着三人已经完全变了样的眼神,泉雅知道,这下就算解释也没用了。 与此同时,一旁,听了五条方才的一番话,伏黑眼角隐隐抽搐。 要说泉雅是被迫加入的他还能信,但被虐待?能在这个年纪成为黑手党准干部的人会被虐待? 不过。看着泉雅当下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伏黑闭了闭眼。 罢了,这样就好。 这个人,看上去确实不适合当黑手党。性格和心性远不及凶恶亦或是狡诈,估计是凭借着“不死”的能力才得以在黑暗世界立足,若真是这样的话,五条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错。 “……”钉崎也半信半疑地抱着手臂,要不是因为她见过泉雅在昨日咒术实习时的战斗能力,差点就也要全信了。 不过,伏黑和钉崎都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见此,在一年级的三人看不见的地方,五条偷偷朝一人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是熊猫。”指着自己的脑袋言简意赅地介绍完,熊猫转头朝泉雅介绍起同期来,“她是禅院真希,咒具达人。” “嘁,我讨厌这个姓。”将咒棍抱在怀里,真希不太自然地错开了泉雅投来的视线。 “这是狗卷棘,他是咒言师。”熊猫手臂搭上了狗卷,“因为言语拥有强制性的力量,所以日常用语仅限于饭团馅料。” “海带。”点了点头,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