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茉儿看去,楼弃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看清形势后,阿茉儿大概明白了局势。
她原先以为楼弃要救琳琳儿,于是便提出条件让楼弃带自己走。可楼弃却无所谓的态度,自己的要挟失败。随即,这陌生男人便让人提刀架在自己脖上,随后又与楼弃耳语。最后得来楼弃的一句“不重要”。
阿茉儿转了转眼珠,清了清嗓子,面向那蓝袍男子,说话道:“与其与楼弃商量,不如直接威逼利诱我。”
架在脖子上放的长刀卡得更紧,阿茉儿几乎感受到了自己肌肤被划破的刺痛。
宋渊神情冷若冰霜,没回话。
这时,琳琳儿才第一次出声。
她气息虚弱,声音几不可闻:“救我…”
阿茉儿闻声立刻弯下腰,掰开了琳琳儿的唇齿瞧去。
由着这弯腰的太仓促,脖上的两把刀终究还是划破了她的颈。淡粉色的衣领很快惹上了一圈血迹。
“毕竟我对他来说,”阿茉儿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看向手上的血,随后抬头看向楼弃,“不重要。”
没再耽误时间,阿茉儿快速的向那蓝衣男人报了一串需要的药材与止血需用的材料。她没再关注楼弃的反应。
那蓝衣男人挥挥手,他身后的人便去准备了。
“帮我一把,将她抱进屋里。”阿茉儿对自己身旁的其中一位架刀者说。
可那人纹丝不动。
“救人啊!”阿茉儿声音带着隐怒。
身旁忽然伸出一只大手,阿茉儿顺着手看向其主人。
是裴沽。
“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阿茉儿握住裴沽的手腕,示意他快点儿行动。
裴沽方才在一旁的角落看了许久。
此时出现,他一脸认真,听阿茉儿的话,一下便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此时草药也来了,阿茉儿接过,放到了床旁。
随后,她又取下乱铺着的床纱,递给裴沽:“把门遮上,赶人。”
“好。”裴沽应。
裴沽接过,看向阿茉儿身旁的那两个拿刀之人。
他语气不善,此时倒带了几分威严:“走啊。”
那两人却纹丝不动立在阿茉儿身旁。
阿茉儿看向门口,楼弃与那蓝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轻叹了一口气,打算自己去赶人。
将要起身时,阿茉儿手心却被人拉住,看过去,是一只纤细且无血色的手。
“无碍。”琳琳儿眼微张开一条缝,对阿茉儿说。
阿茉儿抿唇,对裴沽说:“不管这二人,你去堵门吧。”
“好。”
裴沽出门,将门板横着扣上。随后又将床纱搭在上方,遮住狭小的空隙。
二楼的这一出嘈杂,楼下也多少有些反应,却都不知道这是为何。
许多人站在楼弃口勾着头往上看去,却只瞧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不苟言笑地站着。他身后是桃粉色的床纱,脚边是破裂的木渣子,还有一摊红血。
裴沽就这样站在门前许久,守卫好这扇门,完成阿茉儿对他的交代。
期间,屋内不时传来女子吃痛的嚎叫声,还有阿茉儿温柔的抚慰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沽才听到了阿茉儿唤他开门的声音。
裴沽将床纱掀开,那门却严严实实的卡在那处,任裴沽与阿茉儿怎么推都不见晃动。好在木门只占了下半部分的空隙,于是裴沽与阿茉儿之间是隔着门的,却能瞧见彼此的脸。
二人面面相觑。
忽得,阶梯上跑来一人,他站定在裴沽身旁。那人对着屋内的两个带刀大汉吹了声哨子,这两人就拖着手中的刀走向这处的门来。
他二人走路声哐当哐当的,阿茉儿总觉得地面都在震动。
直到走到门口,阿茉儿本还寄希望于他二人能拿刀劈开这半扇门。不成想,他二人直接抬腿跨了过去。随后便跟着那吹哨之人下了楼。
裴沽与阿茉儿再次面面相觑。
两人干脆抱臂倚靠到那门框旁,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聊起了天儿。
“不是都说医者仁心么?你当真不打算救?”裴沽问。
阿茉儿嘿嘿一笑:“吓吓楼弃咯。答应了就是赚。不答应,我再蹲下号脉就是。”
裴沽被她的话逗笑:“你倒是能屈能伸?”
阿茉儿耸耸肩:“向来如此。”
“诶对,你上午是不是说愿意帮我完成愿念来着?”阿茉儿抱臂,扭头看向裴沽。
裴沽躲避她的视线,挠头:“…啊?有吗?不记得了。”
“…”
“再说,你也没告诉我你到底图楼弃什么啊?”
“不帮免谈。”阿茉儿转身,就打算回琳琳儿床边伺候着。
裴沽就这么瞧着阿茉儿走远,在心头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小九刚拿跟我哥告密要挟我。真混蛋啊,楼弃。
走近琳琳儿,阿茉儿为她拭去额上的虚汗。琳琳儿闭着眼,正睡得安详。
裴沽还在内心辱骂楼弃。
这边儿,阿茉儿忽然回头:“他上午在门口说问我枕边人时,是我会错意了?”
裴沽:“你会的什么意?”
阿茉儿撇嘴,没说话。
裴沽也不闹她了,接着说:“我觉得没。我过去闲得慌,常常找楼弃玩儿,他不爱搭理我,纯当我空气来着。我一到了你边个儿,上升成人了。还是枕边人。”
裴沽说着笑出声,他也没怎么见过楼弃这副样子。
他补充道:“楼弃这显然是吃味儿了。”
阿茉儿拧起眉头,她总觉得漏过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看见裴沽一脸坏笑,迟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裴沽立刻跟上一个欲盖弥彰的笑,眼角都笑得弯弯。
阿茉儿见他这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无语。
裴沽喉结滚了滚,情蛊这玩意儿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