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往楼上带去。
上了阶梯,苏絮拍开王沥的手。她捏着扇子划过王沥的脸,娇滴滴地说:“你急什么?”
王沥挨了这一遭,笑起来去触苏絮的扇子,却捞了个空。苏絮此时已经又依在了赛恩身旁。
带他二人来此处的人倒是安生跟在后面,目不斜视。
王沥见苏絮不再赖着自己,心生醋意:“你这姐儿三心二意着。”
苏絮闻声笑起来,冲着王沥撒娇:“你这哥儿是个心急的主儿。”
她手上的折扇拍着赛恩的胸膛,赛恩咽下一口唾液。
赛恩伸出手,打算搂美人入怀。可下一秒,苏絮将二人都甩开,自个儿一个人往上跑了几节阶梯,还抽空朝阿茉儿那个方向俏皮地眨眨眼。
阿茉儿轻叹一口气,委屈苏絮了。
苏絮倒是没表现出来被强迫的样子,她站在阶梯上方,超二人勾了勾手指头。王沥与赛恩觉得口齿干渴。
她跑跳到一扇门前,推开了门进去,却又露个头儿出来,好像一只调皮的小兔儿。
赛恩与王沥同时走到了这扇门前,只剩一扇门开着。二人同时抬脚打算进去,竟撞到了一起。
于是又只好讪讪将脚收回来。
苏絮瞧见他二人的窘状,笑出声来。
“不如,”她伸出手揪着赛恩的衣领,低着头却抬起眼看向王沥,“你二人一起来?”
楼下,裴沽瞧着阿茉儿看着楼梯失神。
他出声问道:“这是哪一出?”
阿茉儿好像没听进耳中,没回他。
裴沽觉得她忽视了自己,内心不快。于是憋着劲儿也不再理她。
他余光中瞧见了那身熟悉的黑衣,于是转头看去。
右侧的楼梯上,楼弃两手交错搭在栏上,微微弯腰,正盯着阿茉儿看。
从裴沽那个角度看去,正好能从楼弃的衣角窥见他腿上的飞镖环。
“报仇这出。”阿茉儿盯着他们上了楼,才回了裴沽。
裴沽被冷落的情绪霎时间一扫而空,兴奋地问阿茉儿是怎么一回事。
阿茉儿长话短说跟裴沽揭了底儿。
裴沽听了一愣一愣的:“苏絮当真要与他二人…一起?”
阿茉儿摇头:“无须,屋里有迷魂药。”
裴沽点点头,却听见阿茉儿又说:“他二人倒是可以相互来一遭,正好,以恶制恶。”
笑声传入裴沽耳底,他低头看去,觉得此时的阿茉儿有些陌生。
可是却又那么鲜活。
“返程吧?裴小狗。这次你驾马,我得好生安慰安慰我的小沽。”
阿茉儿揉了一把小沽的头,随后又俯下头狠狠吸了一口。
“哦。”裴沽应。
阿茉儿已走出三米远,裴沽才反应过来,大声强调道:“是我的小沽!我的。”
阿茉儿笑,逗小狗儿真好玩。
她笑得眼睛弯成一月牙状,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另一侧的楼梯上,正在注视着她的幽怨视线。
再坐上马,阿茉儿仍坐在前端,可怀中抱着一只小狗儿。于是缰绳便交由裴沽牵着。
旁人看上去,便像裴沽半搂着阿茉儿那般。
阿茉儿却知道,二人之间还隔着半人的距离呢。
裴沽这人也古怪,深宫中长大,却好像和她一样,并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于是他肯陪着她演昨日的那出戏,肯为她写一整本讨楼弃欢心书,也肯在今日的茶花馆里演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可是在除去那些有目的的场景时,裴沽也不过分逾矩什么。或许裴沽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拽到旁处躲人,在将要颠下马时扶住她的腰。可他也会在如今这样可以亲密得顺理成章时,与她隔着半人的距离。
返程的距离说长不长,二人坐在马上,慢行一个时辰便也回去了。
这一个时辰间,裴沽又拽着阿茉儿聊了许多。
他好像终于逮了个肯与他讲话的人那般,絮絮叨叨向她聊着自己的过往。
同时,裴沽也好奇着她的过去。
阿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
听裴沽说些宫廷密事儿,倒也有趣。
这才得知,裴沽小时候过得挺惨的。
总结下来大概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亲哥还得争权,只抽空搭理一把裴沽。
“那你呢?你究竟如何认识楼弃的?”
“我失忆了。”
“成,不聊楼弃。那你怎么认识你口中那个苏哥哥的?”
“我失忆了。”
“…”
得,这是摆明了不想聊。
马儿在阿茉儿家门口停下,阿茉儿翻身下马。
裴沽这时出声问她:“楼弃明天就离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茉儿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手向后摆摆。
她声线微凉,吐出四字:“坐以待毙。”
裴沽闻声挑眉,瞧着阿茉儿手已经触上自家大门。
他已经意识到了她是个“用完就丢”的负心娘,便也不自讨没趣,勒马转身离开。
待裴沽驾马拐到巷子里后,阿茉儿将扶在大门上的手收回。
门锁着。
她从门缝中往院内窥去,多兰屋子的烛火已熄灭了。
阿茉儿拧起眉,决定翻窗进家。
进了屋子,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明白那是谁的味道。
往水盆瞥一眼,意料之中的,水中的丝帕被人取了去。倒是没辜负自己留的那点儿血。
阿茉儿照向镜子,脖子上那圈血痕在下午被她简单处理了一番,如今已不痛了。
她换了身衣裳,将窗户大敞开来。
戊白镇不似茶花馆那处热闹,如今天黑了,路上已没什么人。
阿茉儿穿着单薄的夏衣,依靠在窗子上,吹着夏天的风。
她视线盯着一处,许久。
她在等人。
下午,她提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