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烁立刻说：“不可能，我们班出发之前，我点过名了。”
黎思念瞥了她一眼，“调校门口的监控出来。”
四个大人在监控室盯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小角落发现孩子的踪迹。
两个孩子走到学校门口，却没有进学校，手牵手掉头远去了。
孩子压根没进学校，也就是说，学校不用为此负责。
她松了一口气，拍拍王烁的肩膀，“现在可以通知家长了。”
王烁脸都红了，“我现在就通知。”
唐灿却皱眉，“孩子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告诉家长吗？”
“现在联系，现在联系！”
她知道，她做了私心的决定，只是为了维护“小公主”画室的名誉，而把两个孩子的安危，置之度外。
好在，那两个孩子确实不是在学校丢的，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冲王老师使了个眼色。
王烁心领神会，拿着手机出去了。
黎思念也跟着出去。
两人在门口的树林前谈话。
“知道怎么跟家长说吗？”
“就说孩子丢了？”
黎思念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紧绷的眉头舒展开。
王烁意外极了，从来不知道这位女校长还会抽烟。
黎思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几颗上牙，有点像仓鼠，很可爱。
“年轻的时候，经常熬夜干活，不点一根就没办法保持清醒，所以落下瘾了。你要一根吗？”
王老师摆摆手。
确实，女人难，女中豪杰更难。
像校长这种女人，管理数百人。背后的压力，是她无法想象的。
黎思念掐着烟，一点点教她，怎么跟家长沟通，怎么样说话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句句专业又有效。
看来，在背后，也是下过苦功夫的。
王烁佩服地直点头。
黎思念温柔地拍拍她的的肩，“王老师，你平时很细心地呀，怎么这回这么马虎。事关学生的安全问题，可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这你知道吧。”
王烁原本有点推卸责任的意思，可黎校长这样温柔地指点，她脸都要臊没了，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对不起。”
“带队千万千万要注意，不能——”
正说着，监控室的铁门轻轻闪动一下。
那一瞬间，黎校长的声音骤然消失。
王烁抬起头，顿时瞠目结舌。
她看见，黎校长整个人猛地弹起来，像个被烫着的八爪鱼，拼命挥动双手，狂扇面前的空气。
王烁：？
“王老师！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在学校抽烟，万一学生闻到可怎么办？烟对身体能好吗？赶紧戒了！”
王烁：？？？
王烁低头，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燃烧的香烟。
再抬头，那个很帅的唐先生站在她面前，而她端庄的黎校长正在假笑。
黑锅来的太突然。
“校长——”
黎思念轻咳一声，“还犟！还犟！”
王烁瘪瘪嘴，离他们越远越好。
王老师走后，唐灿终于忍不住了，“你又吸烟。”
黎思念眨眨眼，歪着头冲他笑，好像一个孩子，“不是我。”
唐灿无奈地扶着额头。
但片刻，优雅的唐灿又开始像唐僧喋喋不休。
“你曾经胃溃疡，你不知道吗？胃溃疡复发有多难受，你不知道吗？医生都说了——”
她熟练地接过他的话，“医生都说了，再抽烟一定复发，这是你第三次复发了，再复发很容易引起病变。你是不是要疼死才得意，我可不想再跟我妈守在病床前，给你喂白粥！”
唐灿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词被黎思念抢完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看见他尴尬的样子，又或许是刚解决了一个难题，整个人都畅快。
黎思念哈哈大笑起来。
平常人未曾见过的开朗。
古灵精怪的表情，在阳光的明媚中熠熠。粉唇飞扬，露出整整齐齐的贝齿。
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味，她黑发雪肤，发丝随着动作扬起，根根发着金光，神采奕奕。
其实，她这个样子最好看。圆圆的脸，很像那位唱甜蜜蜜的著名歌星邓丽君，那般甜美灵动。
唐灿不自觉捏紧袖口，有半分钟的没有说话，怔怔望向她。
“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她好奇地看着他。
他却沉下脸，甩开手往回走：“以后疼死你算了。”
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那我不吸烟的话，没精神嘛，很难受怎么办。”
唐灿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盒薄荷糖，放在她手里面。
他给过她无数回。
·
两个孩子中的男孩已经回家。
女孩没有下落，甚至，连他的父母也毫无踪迹。
报了警，可是失踪时间太短，无法获得帮助。
她盘问了那个男孩，以及他们的好朋友，都一无所获。
只能带了几个老师在警局监控室看监控。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夜幕降临。
想起和傅梦觉的约会，她眼睛看着屏幕，却忍不住瞥了两三次手表。
“等会有事？”
这点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唐灿的眼睛。
黎思念点点头。
唐灿了解黎思念，她把工作看的比命重要，学生就是她的工作，有什么竟然能让她这个关头，放下心爱的学生。
他大胆猜测：“难道是，十年一觉扬州梦的那个？”
她斜了他一眼：“是傅梦觉。”
“你们可太有缘份了。”
他冷哼一声。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