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人要怎么办?”
“要不先杀了好了。”
“大人...不准备用她威胁裴珩?”
“呵呵......裴珩不至于那么看重她。”
.....
宋拟在麻袋里醒来时听到的便是如上对话。
她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刚决定继续晕着。恼人的声音便又响起来,
“哦,我们的客人醒了,”
麻袋被揭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宋拟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宋娘子睡得可好?”一睁眼便对上达纳索那张眉眼弯弯的笑脸,宋拟眉心一皱。
被拐老巢来了,这下倒大霉!
“娘子见到我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呢,”达纳索此时已经揭掉了面具,见宋拟并未露出诧异之色,微微一笑,“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
宋拟想反问,却发现喉咙还是发不出声音。
倒是达纳索仿佛能读懂她的心声一般,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有人来告诉我,说是裴珩找了个半仙,呵,我本来不想管的,”
达纳索垂下眼睛,伸手捞起她裙边的系带随意绕在手指,语气无辜:“可是你提早太多把人找出来了,差点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药力未散,宋拟浑身依旧提不上力气,脑袋却在高速运转,什么叫提早把人找出来?
难道说,那些细作本来就是要暴露的吗
“小统,达纳索未来会怎么样?”
“他活不了多久了,除夕夜玄策军会和右岭府的人起冲突,裴珩会杀了他。”
达纳索不是什么好人,宋拟并不同情他,只是他刚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拟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觉出些不对来。
“你刚刚说是玄策军?”
系统回答:“是的,系统给出的信息都很直观,不会撒谎。”
这就令人费解了。
岑晁曾和她说过,玄策军跟着裴珩南征北战,是大梁最骁勇善战的军队。
但这把锋利的刀在护卫大梁百姓的同时,也在胡人心里划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疤。皇帝重视两族邦交,是故裴珩在追查细作时特意避免动用玄策军,为的就是防止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右岭府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惊动了玄策军?
宋拟正苦思冥想其中关窍,而达纳索还在说。
“不过现在好了,没了你,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你想干什 么?”宋拟没法说话,手指在地上一笔一笔写。
既然想不出答案,不如直接问。
达纳索饶有兴味地看了宋拟一眼:“怎么,宋娘子能通天命,这点小事没算出来?”
宋拟沉默。
达纳索似乎也不在意她的答案,朝窗户的方向打开双臂,自顾喟叹:“也是,你们这些阴暗虫孑如何配得到长生天的昭示。”
“不过让你瞧瞧也无妨,”达纳索重新转回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进来。”
他拍了拍手。
一个玄策军从门外走进来。
正确的说,是一个扮成玄策军的细作。
宋拟面无表情地看着达纳索撕下他的□□。
同样的手段用多了,就不会再感到惊讶。
达纳索眼里露出几分欣赏:“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得多。别再为裴珩做事了,你失踪也有一会了,据我所知,他们可没有一点要找你的意思。”
“不如加入我们,我会让你成为最美丽的曼陀罗花。”
花?
什么玩意,宋拟在心里暗暗吐槽,
裴珩拉她入伙至少提供住宿,伙食全免。他倒好,做人的权利都给她剥了。
“你的人混不进去。”宋拟虽然不想搭理他,但还是继续在地上划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渐渐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正前方的窗开着,从宋拟的角度能看见隐在黑夜里的房檐,按照长安城一贯的建筑习惯算,这间屋子顶多在三楼。
如果达纳索真要下杀手,她就博一把,反正左右都是死,有系统兜着,没准还能剩口气。
“混进去?”仿佛宋拟说了什么滑稽之极的话,达纳索闷声大笑起来,“裴珩也会这么想吗,哈哈哈哈简直愚不可耐!”
仔细研读达纳索的生平,妄图从中找寻突破口的系统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发笑,忍不住担忧出声:“他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宿主你可悠着点说话。”
“我有数。”
宋拟目光落回到地板,缓缓写了个:“?”
达纳索眼神嘲弄,仿佛再想嘲笑一番她的愚蠢,门口却传来下属禀报的声音,
“大梁兵已查至右岭府地界,需要您出面交涉。”
右岭府的火药被他特意藏在胡人居所,裴珩若要搜,势必会来向他讨要搜查令。
达纳索嘴角略弯,直起身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他们派了谁?”
“裴珩。”
“哦?”达纳索讶了一瞬,“我一介小小岭府,竟能劳动裴将军大驾,看来他们真是很着急啊。”
“既然如此,我们去向大名鼎鼎的裴将军敬杯茶好了。”
“那她……”细作目光落到宋拟身上,等待达纳索的指示。
达纳索没有回头,语气平静:“杀了吧。”
没想到达纳索一点时间都不给她留,宋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力气,细作却已经拔刀走来。
不过幸好,她身上没有绳索束缚,宋拟看了窗口一眼,暗自咬牙。
“小统准备!”
“好。”
细作已经举刀,宋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三、二、一……”
“住手!”
刚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系统正要发力折断细作的刀,为宋拟争取逃跑的时间。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柄刀鞘破空而来,将悬在头顶的长刀击落在地,发出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