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可以了,快走吧。”见他犹豫,宋拟凑近,压低声音飞快说了句。
陆明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这还不到当初商量好的时间的一半呢。
“真可以了?”他狐疑。
“真的!”宋拟含泪点了点头。
不愧是新晋探花郎,临场发挥能力太超前了,她小小糕点铺委实戴不住如此宏伟的高帽。
其实他想说的都没说完,但——好吧,宋拟说效果可以了就可以了。陆明元撇了撇嘴,抱着糕点重新上了马。
正当宋拟以为他终于打算走人时,陆明元却忽然拆开油纸包,拿出定胜糕咬了口。
接着朝边上人一递,强调道:“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
忽然被探花郎邀请试吃糕点的围观群众一愣,犹犹豫豫地接了过去。
介绍加试吃,这样总宣传到位了吧。
自认自己的宣传方式无懈可击的陆明元冲宋拟自豪一笑。
宋拟:......
真的谢谢你。
对面茶楼里,认真观赏了全程的岑晁看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喷了口茶出来。
他擦了擦嘴,紧接着看向身侧的裴珩,忍俊不禁:“你这情敌,有点本事。”
裴珩无言以对。
这样的探花郎,他也是第一次见。
“你觉得他有意思?”裴珩瞥了岑晁一眼。
岑晁一脸兴奋:“太有意思了,又是探花郎,我都想去结交。”
“而且据说冯平林都夸他的文章匠心独运,可见是个有实才的。”
冯平林与太子同师,年纪轻轻便已是国子监祭酒,官从三品,能获他认可的学士少之又少,陆明元能成为其中之一,说明他这个探花郎还真不是靠运气来的。
“如此人才理应去翰林院任职,”裴珩道,“可我听说圣上似乎有意让他去工部?”
岑晁点头:“这才是他厉害所在,此人非但策论上佳,算学一道也颇有心得。”
“若他再年长几岁,状元之位非他莫属。”
状元...
裴珩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
岑晁猛然想起裴珩差点连中三元的事情来,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比不上他的意思,如果当时...嗯,论才学你们应当不相上下。”
“哎,话不能这么说,”裴珩轻飘飘道,“毕竟我可没被冯平林夸过。”
“你这人...算了,”岑晁一时无语,又接着说,“算时间曲江宴也要开始了,你去不去?”
“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去了。”裴珩从位置上站起来。
本想问他要去忙什么,奈何裴珩走得太快,岑晁只好作罢。
宴设曲江亭中,地处行宫对望青山。园中溪道曲折蜿蜒,岸边有杏花扶疏,时而风起,落英逐水而下,举目所及,一派日丽风清,春和景明。
柳树掩映曲江亭数米开外的夹道上,突兀停着一辆马车。
车内,萧元京姿态懒散,心不在焉道
“登科及第,金榜题名…眼下正是他们春风得意的时候,皇兄此时要人放弃大好前程,未免太残忍了些。”
萧元翌闻言皱了皱眉,一脸地不赞同:“皇妹此言差矣,迎娶公主是多大的荣耀,怎么被你说得一文不值。”
自古以来驸马只能担任闲职,从此再无封侯拜相之可能。
荣耀?
萧元京挑了挑眉,眼带不屑,诓人的说法罢了。
“我知你无意婚事,但你就当心疼皇兄,好歹看两眼,”萧元翌软着语气劝道,“至少能让我向父皇交差。”
萧元京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掀开帘子:
“看哪个?”
“随你喜欢,听冯祭酒说,此届探花郎倒是德貌兼备。”萧元翌补充道。
听他提及冯平林,萧元京愣了愣,不过很快恢复成没事人的样子朝曲江亭看去。
杏柳掩映之处,陆明元身着红袍,姿容卓越,在一众进士中尤为突出。
萧元京点了点他在的方向,惊讶道:“他是探花郎?”
“是,”萧元翌先一颔首,随即双眼眯起:“皇妹如此反应,难不成你们认识?”
萧元京一笑,重新倚回车壁: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