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守夜的是小哥,出于武力值考虑,他要守整夜的。不过守整夜消耗太大,林月眠和胖子轮流陪他守,起码他一个人不用顾那么多。
外面开始起雾,林月眠走进帐篷躺下,在昏暗的灯光和规律的磨刀声下,她很快就陷入了黑暗。可这一觉并没能睡多久,吴邪那边的动静让林月眠醒了过来,这一醒来,她就发现不对,这周围太黑了,完全看不见一点东西,以她的夜视能力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轻声问道:“吴邪哥哥?发生了什么?”
“我打着了打火机,你能看得见吗?”吴邪同样轻声反问。
看来两人都瞎了,吃喝没问题,那就只能是睡前才起来的雾气了,“我看不见,你先去看看潘叔怎么样了。”
林月眠闭上眼睛,掩盖住流转的金色,看不见的镰鼬在周围盘旋,蛇类嘶嘶,压抑的脚步和高低不定的对讲机静电声被传递到耳朵里。胖子刚刚进来拿防毒面罩给他们,随后就出去帮小哥忙了。她带好面具,将手边的长刀放在身上易抽出的地方,慢慢地靠近吴邪,她听见了,帐篷里有四个呼吸,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陈文锦吗,似乎她是最有可能的。
“吴邪哥哥,你在哪里?”林月眠轻声问道。
等到吴邪应声之后,她说了一声过去找他,让他呆在原地别动。在经过那人身边的一刹那,林月眠猛地向那个呼吸声扑过去。对面似乎也预料不到她会突然发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林月眠抓住了手臂。可惜,对方浑身都是淤泥,林月眠抓上去就知道不妙。果然,对面一个旋身从她手里滑了出去,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林月眠跟上去毫不犹豫来了一个扫堂腿,没踢到,这种敏捷度,对面是陈文锦的可能性大幅度上升。她根据镰鼬反馈回来的信息再次追了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
她想反抗,但林月眠力气太大,对方一旦被抓住就很难挣脱开。淤泥快要被林月眠扒拉光,对面的视力也要恢复了,陈文锦似乎也意识到她的处境十分危险。在林月眠把人按到地上的那一刻,陈文锦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林月眠只觉得耳朵传来一阵剧痛,手一松,她用力将林月眠反推在地,跑了。
林月眠捂着自己的耳朵蜷缩在地上,刚刚在她的听觉里出现了极大的声响,要不是及时把言灵撤下,她的耳朵就废了。
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吴邪察觉到四周安静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刚跑过去想开口就看见一个胖胖的身影钻进帐篷。胖子一把抢过矿灯关掉,并且叫吴邪安静趴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响动完全停了下来。吴邪爬了起来,摘下防毒面具看见了浑身狼狈的小哥胖子,还有躺在地上不动的林月眠。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耳朵和大脑被昨晚的响动震得嗡嗡作响,伴随而来是疼痛和暂时性的失聪。林月眠摸了一把耳朵里面,不出所料,有一点干涸的血痂。扭过头来,她发现自己和小哥,潘子并排着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
走出帐篷,林月眠看见本来整齐的营地一片狼藉,帐篷几乎全部倒塌,地上都是淤泥的痕迹,吴邪和胖子正在翻找有用的东西。
看到他们在忙,林月眠也就不添乱了,又回到了帐篷里休息。
天色渐暗的时候,他们终于全员移动到神庙里面去,林月眠和胖子守着锅,吴邪和小哥去里面看壁画去了。
在迷雾重重的蛇沼里,眼前的一丛小篝火带来了仅有的暖意。林月眠捧着碗,盯着眼前跳跃的火焰发呆,知道被吴邪推了一下肩膀。
“你刚刚说什么?”
吴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林月眠看着吴邪的嘴型,是在问知不知道昨晚进来的黑影,她确定地说到:“是陈文锦。”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怀疑,那么在对方弄出声响把她震聋的那一刻,她确定那个人就是陈文锦。她妈妈的言灵就是镰鼬,与妈妈相处过很长时间的陈文锦或许知道些什么。
吴邪的为什么刚问出口,身旁的小哥已经站起来让吴邪跟上他,两人一起往外走去。林月眠看着他们干干净净地出去,裹了一身淤泥回来,说了一个埋伏陈文锦的计划。
林月眠听完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吴邪疑惑,他不清楚林月眠出国后的奇妙经历,但她的身手有目共睹,要是有她帮忙,抓住陈文锦的几率会直线上升。
林月眠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耳朵,无奈道:“我的耳朵被她搞聋了。”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惊讶地看过来,小哥则是在取得林月眠的同意后擦干净手上的泥,按住了她的耳朵,在矿灯的照明下,他清楚地看到林月眠耳朵里的血迹。
看着小哥肯定的点头,吴邪有些发愣,下意识说道:“不可能!那你刚刚怎么能听见我说话?”
林月眠叹了口气,“我会唇语。”
小哥快速拍板,“你在这里守着,我们出去埋伏。”
林月眠目送三人走出了洞口后,她坐到潘子旁边守着四周,一夜没睡,等到天亮。然而她没等到他们回来,反而是等来了扎西带来的救援队和伊丽亚的信息,她已经跟随吴三省的队伍进入到西王母宫地下水系的内部。
林月眠让扎西带着潘子先走,她则是跟着信息的指引找到了西王母国真正的入口。将格尔木的情况上报后,昂热改变了一开始让她一人完成任务的注意,依据已有信息可知塔木陀环境难辨,前面的消耗不明,走到最后面孤身杀死龙族且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低。于是他派出了伊丽亚进入吴三省的队伍,她们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还是昨天休息时伊丽亚直接联系上她,她才知道的。
鸡蛋从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很合理,林月眠想。
顺着墙壁上的刻痕,林月眠压低身体在七绕八拐中走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上。可惜,她好像来晚了一步,这周围只留下了生活痕迹,但空无一人。林月眠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散发着尿骚味的洞口前找到了继续往前的标记。攀爬了大约四五个小时,在被尿骚和烂泥腌入味之前,她终于来到了下层的井道之中。
下来以后就是漆黑的甬道,这一段路程可以说是极度枯燥。在雨林中行进还能扯点树叶子玩,但这里只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