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矜和时湛一齐转头看着她。
“我不一定能救她出来。”谢召低声道,“但我会尽力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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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矜叩响了房门:“姐姐,你在么?”
谢召本来和时湛商量好,让时湛假扮成逃婚来醉香阁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谁知,等了半天,门内无人应答。
谢召四下看了看:“是出门去了么?”
“不。”时湛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谢召:“记得我们来的时候,那个门外的嬷嬷说过的话么?”
——“我知道你在里面”、“今晚商大人会来”。
时湛:“今晚商誉会来看她,但看嬷嬷的意思,柏小姐似乎没有要见他一面的意思,所以她肯定不会选择今日外出。”
她一个外地来的病女子,外出肯定也走不远。只要醉香阁的嬷嬷们费心,把她抓回来,强行让她见商誉根本不成问题。
“那么,她肯定在屋里。”时湛说。
阿矜又敲了敲门,喊了声“柏姐姐”,可依旧无人应答。
三人对视一眼,心头疑云丛生。
谢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掏出符纸。刚准备甩出去,又想到了什么,往时湛的方向看了一眼。
时湛伸手拦了一下:“符纸动静太大了,你想把楼下的人再引过来么?”
谢召:“......”
好像也是。
她沉默了片刻,正思索着对策,就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抽走了自己手中的符纸。
谢召:“?”
时湛手指翻动折了几下符纸,见她看过来,说:“我之前从书上看过一种符咒,据说有破门而无声的奇效,试试看?”
于是谢召眼睁睁看着他几下把符纸折了个形状,仔细一看,似乎是......花瓣?
谢召:“......”
她盯着那朵形状风骚的花瓣状符纸看了半天,欲言又止,终于说:“你这看的是什么书?正经么?”
时湛轻笑了一声,手掌托住花瓣,接着轻轻往前一送——
似乎有微风自身后起。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谢召心头升起,恍惚一瞬间她真的闻到了草木花草的清香,转瞬即逝。
等到她定睛一瞧,发觉那朵纸花居然从门缝处飘飘悠悠穿过了面前紧闭的大门,不见了!
谢召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奇诡的法术?!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时湛,愈发怀疑这人平时都看些什么奇怪的话本。时湛得意地冲她挤了挤眼睛,然后上前两步。
他手掌平置于门框上,轻轻一推,房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阿矜在谢召身边,看呆了,扯了扯谢召的衣袖:“女、女侠,这是什么功夫?”
谢召:“......”
别看女侠,女侠也不知道。
时湛推开门,侧身站到一边,让两个姑娘先进屋。阿矜和谢召一前一后进屋之后,时湛跟在她俩身后,轻轻关上了门。
有一瓣花瓣悄然从门缝处滑落,时湛嘴角轻轻一勾,伸手托住。
他把花瓣捻在手里,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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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阿矜进屋之后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可屋子里静寂一片,根本无人应答。
谢召放缓脚步,向四周望去。屋内陈设清雅古朴,分明就是和他们方才在城主府见到的那间屋子陈设一模一样。
她想起了那个差点破门而入的嬷嬷,心渐渐沉了下去,直觉不妙。
阿矜走在前面,忽然停住脚步,惊叫一声——
谢召赶忙上前去,只见里间软塌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她瘦削的手腕垂下来,手边地上,有个滚落的小瓶。
阿矜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瓶上,脸色大变。
谢召皱眉:“这是什么?”
“阁里有姑娘活不下去了,但又想着体面漂亮地走,就会用这种药。”阿矜声音颤抖,“......此药名为‘彼岸’,半刻之内必定归于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