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潘西可爱,提亚决心不和西奥多一起买东西了,可她又错了。
帕特奇坩埚店内简直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妇人大声讲价的噪音。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一排货架。
“坩埚,坩埚......”提亚胡乱地在身上翻着通知书,坩埚要什么材质来着?
“锡镴制,标准尺寸2号。”从她头顶穿传来西奥多平静的声音。
“......”
提亚默默收回了伸向银制坩埚的手,拿了两个标准尺寸2号的坩埚。
“小药瓶......”
“玻璃或水晶的。”这次的西奥多嘴角微微上扬。
“啧。”提亚没回头去看他,只给自己拿了小药瓶。
天平是铁制的?这次提亚十分谨慎地在心中念叨——
“黄铜天平。”
“......”
“谢谢您,先生。”
原来他在和别人说话?提亚看着那女孩离开的背影,顿时替潘西升起了危机感。
可这时候,西奥多却得意地从提亚手中抽走铁制天平——他故意的,提亚就知道西奥多没那么乐于助人。
刚买齐了一半东西,可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还需要......”店外提亚又翻出附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西奥多,谢天谢地这次他没有插嘴,“三套素面工作袍,一顶日间带的素面尖顶帽,一件防护手套和一件冬用斗篷。”
“课本,”西奥多补充到,“和一根魔杖。”
“我去丽痕书店买课本,你们两个去长袍店吧,”阿丽安娜将金加隆平均分开放在两人的兜里,“记得在那外面等我。”
“好。”
提亚和西奥多穿过拥挤的人流,终于到了对角巷北侧。途中提亚想去魁地奇精品店看一圈来着,橱窗里那把光轮2000实在是太诱人了。可又是西奥多,抱着不能浪费时间的原则,硬是将提亚拽了回来。
在鹅卵石路上抬起头,面前是装饰温馨的摩金夫人长袍店。
推开店门,迎面走来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提亚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圣芒戈的梅莲姆医生。
“你们是一年级的新生吧,来买霍格沃茨的制服?”两人还没搭话,她便接着说到,“我们这多得很,来,到这里来。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两个新生在里面试衣服呢。”
两人跟着紫衣的摩金夫人来到了店堂后面,提亚隐约感到,事情不太妙。
果然,就像泰勒用预言球装神弄鬼时说的一样——一切不好的预感都是有现实依据的。
在店堂后面,面色苍白·身体瘦削的德拉科正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在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旁边还有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孩,他的头顶像是一团鸡窝,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大了多少倍。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德拉科拖着长腔。
“没有。”那个绿色眼睛的男孩如实答道。
“打过魁地奇吗?”德拉科不经意地抬起眼,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提亚?”
“什么?”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没明白提亚是什么。
德拉科的表情先是惊喜,后是愤怒,过渡间有着千百种提亚无法描绘出来的表情。
“嗨......”提亚弱弱地伸出一只手,并对着另一凳子上德拉科似乎认识的男孩点了点头,“德拉科,是我。”
“你这种连写信都写不利索,要涂无数黑疙瘩的人,”德拉科轻笑一声,“也需要上学吗?”
德拉科恶狠狠地盯着提亚,他此刻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朋友。他在信里写的那些话,明明是在邀请她,可她却三番五次的拒绝马尔福抛出的橄榄枝。
一边立着的男孩觉得自己刚刚的不适感减轻多了,毕竟马尔福还没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西奥多看到马尔福在这本就不怎么高兴,现在更是了。他刚要开口,却被提亚打断了。
“为什么不呢,你这种——”提亚伸出三根手指,“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你颠倒黑白,不识好——”
“我也想见你而已,要不干嘛非选今天来呢”
提亚走到德拉科面前小声说着,状似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用力一跺脚,沾上了一旁空着的脚凳。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西奥多是笑不出来的,可那个瘦弱的男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虽然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可还是笑出来了。摩金夫人和店里的工作人员也是,奇怪地微笑着。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赫斯提亚,才在心里松一口气。德拉科有多不好哄,潘西可是告诉过她的。虽然从任何一个立场来看,提亚都没有哄着马尔福的必要。
可还有一个立场,叫女孩的心。她就是不想和德拉科吵架,只想和他斗嘴,然后看他输掉的样子。大不了到最后就是道个歉,在圣芒戈她又不是没做过。
在这诡异气氛下的德拉科呢,还在那里张着双臂,明明他的衣长早就量好了。
“量好了就下去。”西奥多站上脚凳,硬是把德拉科挤了下去,后者红着脸想骂一句,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词。
“用不着你来管,诺特。”
“提亚的事当然和我有关。”
旁边站着的男孩似乎对三人的关系有了不太正常的认识......
生气的人不该是德拉科吗?嘲讽一顿然后拂袖而去的不也该是他吗?留提亚独自一人忏悔的不该是他吗?
德拉科又转向提亚,却发现还是没什么好说的。明明这两个月提亚的种种行为,已经够让他生气的了。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出那种话!
明明他也只敢.....写在信里的。
“本来我还想着找到你后一起去吃冰激凌呢,”提亚又添油加醋了一把,“你和谁一起来的,要不......”
“没和谁!你这只傻——”德拉科的面部肌肉抽搐着,尊严告诉他必须回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