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大当户角弓一用?”
“就凭你?”呼都渠嗤之以鼻。
马岱活络着掌骨,幽幽地说:“大当户可瞧清楚了,我背部受创,脚掌有患,双手可是完好无缺的。”
呼都渠眼尾一勾,燃起了两分想要看好戏的兴致。这才不情不愿,将角弓交到马岱的手中。
马岱用唾沫润了润掌,拨开额前乱发,迅速将弓张拉成了一轮十五的满月。
眼波横扫,先前大腿中箭的男丁已拖曳着身体回到了假山。两壁假山相交处,俨然只露出了个椭圆形的山环。
那人失血过多,撕裂甚重,根据身体喘息的幅度来看,已经活不长了。
长痛不如短痛,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马岱毫不犹豫,手臂一松,弓矢脱弦而出。
箭势疾猛,叮的一声,结束了男丁持续的痛苦。
鲜血绵延而出,染红了假山之下,脉脉舒展的大片柳荫。
看着滴滴淌血的柳叶,呼都渠表情有些呆滞。
凉州军随随便便一个将领,都如此生猛的吗?
“如何,大当户可愿共谋?”马岱继续在呼都渠耳边游说,“对岸还有一名将领,乃我同父同母的弟弟,箭术更是胜我一筹。比及那个疏远的堂族,你觉得孰轻孰重?”
想到传说中西凉军以百敌万的辉煌战绩,以及亲眼目睹的马岱身手,呼都渠寒毛直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呼都渠只一个眼色,身侧兵卒便上前两步,扶住马岱摇摇欲坠的身躯。随后拿起一把蒲扇,替他扇掉身边嗡嗡环绕的蚊虫。
“将军伤势极重,先拾掇身体,再与大当户借一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