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悦他还分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不知来由,却念念不忘。
繁花院家宴,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虞夫人发放了赏银,便让下人们先退出去了,这时赵二娘按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向相爷请示,给三公子收房的事。相爷今日从御史府回来,脸色就不大好,偏赵二娘没个眼色,一头撞上来,相爷当场便将她一顿喝斥:“你看看你养得好儿子,还有脸跟我提这些。一个个不求上进不成器的混账东西,我颜家早晚败在你们手里!”
席上几位公子都不敢吭声,赵二娘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再多嘴,只是闷着声呜呜咽咽的哭。
虞夫人悄声劝道:“大节下的,相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相爷哼了声,也不理会夫人,指着颜长安吩咐:“让他们跪祠堂去,别在这里碍眼,我懒得看见他们。”
这一下便处置了赵二娘他们母子仨,颜长安也搞不清楚缘由,即便不想让明溪收房,父亲也不至于迁怒甚众。当下只能领命,带着他们母子仨下去,四娘和四公子随即也跟着退了出去。
虞夫人见旁侧再没旁人,这才扫了扫嗓子,道:“二娘今晚上虽有失分寸,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三郎老实本分,虽不长进,这些年也没什么过错。相爷心疼明溪,瞧不上三郎,直接回绝了便是。何必闹得这么大的阵仗,大节下的,让孩子们跟着提心吊胆。”
相爷板着脸反问:“夫人倒在这里说嘴,二娘今日这等行事,难道不是夫人授意的?”
自己的夫人自己还能不了解,把话挑明了,也别端着了。虞夫人倒还镇定,便描摹说:“为着一个外人,相爷可真是铁面无私,我给明溪找个好的归宿,难道也错了?她一个山野里长大的野丫头,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跟了三郎难道还委屈了她?横竖三郎是颜家的子嗣,总比外头的知根知底,我倒搞不懂,究竟哪里不合适,相爷忒偏心了些!”
相爷道:“你怎能让明溪去做妾!”
“她怎就不能去做妾?“虞夫人一听,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相爷这句话太刺耳,当年静月便是不肯做妾,如今她的嫡传弟子也同样心比天高,还不能随便处置了。”我明白相爷是怎么想的,相爷忘不了静月,如今看着明溪,未免思念故人,便变着法的将她也当珍珠宝贝一样对待。我奉劝一句,相爷可别错会了意,明溪是明溪,静月是静月,即便相爷如今再悔恨,也弥补了当年既成的事实。“
把旧账翻出来,也当成一种发泄,虞夫人话不好听,句句带着讽刺,说完自己倒伤心起来,掏出帕子来,一滴一滴的拭泪。
相爷本来一肚子怒火,这下倒给生生咽了回去:“你瞧瞧你,多少年前的旧事,你又翻出来,蛮不讲理。“
虞夫人便哭道:“是我蛮不讲理,还是相爷心狠,这些年了,我操持这个家哪一点没尽力。我帮你生儿育女,帮你操持家业,教导孩子成才,你我夫妻几十年,到了相爷心心念念想着的还是那个静月……我的委屈找谁说去……“
相爷起身走了出去,这时候只能躲,越攀扯越攀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