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萧祺笑道:“谢大人容貌倾城,才学丰盈,有女子为你争风吃醋实属正常。可是不管是我三皇姐,还是宁曦那个土丫头,你与她们中任何一人在一起,对你的前途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萧祺又道:“你若真想继承谢丞相的门楣,在朝堂上大展拳脚,或许此时也该先为自己打算,早早为自己寻一门好的亲事。”
谢青莲皱了皱眉,问:“这些可是王爷自己的意思?”
他抬起头,盯着萧祺的脸若有所思,又说:“还是海兰贵妃的意思?”
萧祺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肯定,仿佛在说他和海兰贵妃都是同样的意思。
于是谢青莲也懂了。
海兰贵妃和靖王的意思都是:要么做他们的人,要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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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的婚姻大事,竟让王爷如此上心,看来我大霖朝的福气,还远远不止现在这幅光景呢。”宁曦便是这个时候从海云殿的正门走出来的。
为了进宫赴宴,今日她被星儿云儿按在梳妆镜前,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
“土……”看到宁曦的打扮后,萧祺那句滑到嘴边的土丫头,随即又落了回去。
“你是何时来的?为何偷听本王讲话?”他故作淡定地说。
宁曦却不理他,而是看着旁边的人,笑着道:“就算娶了公主郡主什么的,仅凭谢大人之才,陛下也是不会不重用谢大人的”。
她在一群女人中间逛得头晕。
好不容易溜出来,却不想被她撞见萧祺故意挖她的墙角。
敢和她抢人,萧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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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柿子树沙沙作响,一只小狸猫窜进来,蹲在墙角喵喵叫着。
这里本来就很安静,现在就连家丁也被支走。
木桶里坐着的是只穿着里衬的谢青莲。
这几天,他每日都会将强身健体的草药倒进浴桶,再跳进去。
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变得健康。
起码是那种,能单手抱起一个女人的健康。
谢青莲老老实实坐在弥漫着浓重药汁的浴桶里,动了动手,手很痛,动了动脚,脚也很痛。但是他都一一忍了。
因为痛才有效果。
泡了药草后又泡冷泉,冷泉也痛,但是为了能单手抱起一个女人,他全都忍了。
起因是那天,他和宁曦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一帮不知道冲着谁来的刺客,突然带着刀剑杀了出来。
为了救他,宁曦受伤了。
宁曦流了很多的血,甚至萧祺让他抱着宁曦逃跑的时候,他连双手抱起她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他就听见宁曦朝那帮杀手喊:“靖王今日要是死了,你们都得乖乖给他陪葬。”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怕萧祺的身份暴露,萧祺的身份刚刚暴露,那帮杀手便突然逃走了。
他也不知宁曦是如何做到的。
反正从那日起,他便足足泡了许多天的药草和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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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被砍伤的宁曦郡主已经在家躺了两天。
如果不是天微帝碍于面子,迟迟不肯下旨捉拿凶手,她早就拆了纱布溜出府去找谢青莲玩了。
这日阳光正好,窗边的梅花突然开了几朵。
她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拿着宋文宴的绝笔信,眼睛里都是血丝。
账簿上的名册全是花城的疫病患者,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个名字都带一个花字。
她将宋文宴的绝笔信读了又读,然后她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宋文宴是被这场疫病害死的。
这场起于花城的疫病害死了宋文宴。
仅仅因为宋文宴想救人,他想救那些被花城赶出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