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片刻的功夫。 一旁的侧门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青衣小帽的仆役,疑惑的探出头询问道:“你是何人?” “劳烦通报你家主人,就说楚姓故人来访!” 仆役见楚逸张口就要见老侯爷,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可当他以余光,看到楚逸身后那阴气森森的赵瑾,正以一副阴柔不善的面容看向自己后,终是点了点头:“你等着吧,我去通报。” 看着再度紧闭的大门。 赵瑾冷哼:“好大的威风,一个仆役也妄想阻拦太上皇您,若非他改口的快,老奴定要他好看!” “本皇既穿便衣前来,就没打算以权势压人。” “若再敢胡来,本皇定要你好看!” 楚逸不冷不热的训斥,让赵瑾面色一紧,连忙躬身:“老奴知罪。” 不一会。 门內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起来,人到是不少。 旋即,嘎吱一声,紧闭的正门缓缓开启。 这一幕,让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寻常大户人家出入,一般也都不走此正门,除非是尊贵至极的客人来访纔会开启正门表示尊敬。 冠军侯府的正门,好多年都未曾开启过了! 顺着大开的正门。 楚逸第一眼,就见到了一名身形佝僂,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虽年迈亦难掩锋芒,如出鞘利剑一般的老者在众人簇拥下迎面走来。 老者在左右的搀扶下,来到楚逸身前,躬身一拜:“老臣……” “老侯爷不必如此!” “本皇以便服前来拜见,就不想落那些俗套。” 连连劝阻的同时,楚逸心头升起了一股疑惑。 当他从赵瑾口中得知,霍龙独子也是因与自己北伐而身陨的那一刻,他都做好了喫闭门羹的准备。 可现在来看……情况,並没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 霍龙闻言也不废话,侧身抬手一引:“那就请太上皇入府吧。” 楚逸抬腿便由正门跨入冠军侯府內。 赵瑾紧隨其后,可还不等他抬腿,搀扶着霍龙的一名青年就已开口怒斥:“大胆!” “此乃我冠军侯府正门,非身份尊贵者不可踏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妄想由此入府?” 此言一出,赵瑾面色骤变。 本就阴柔的双眼中,更是写满了怨毒与愤恨。 紧咬牙关,攥紧双拳的赵瑾颤抖着说道:“咱家乃中车令,黑……” “中车令算个几品官员?” “我冠军侯府的正门,九卿一下皆无资格踏入,你可是活腻了?” 青年大声呵斥,將赵瑾的话语打断。 赵瑾只感胸前火气翻涌,已达爆发边缘。 自太宗设黑卫。 能统管此军者,无不是让人闻之色变。 放眼朝野上下,除吕儒晦一党,谁见他不恭恭敬敬的喊声赵公。 未曾想。 在这大庭广众下,竟受一青年折辱,赵瑾只感一张老脸都已无处安放,心中的怨恨更是疯狂滋长,恨不得当场將这个青年抽筋剔骨。 “赵瑾,从侧门进,冠军侯府的正门,確不是你能走的!” 就在此时。 楚逸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赵瑾一愣,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强忍躬身:“老奴遵旨。” 恭敬的行完了礼,这才饶到一旁的侧门进来。 “太上皇,咱们入府吧?” 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均冷眼旁观,霍龙直至此刻,这纔开口说道。 定定的看了霍龙一眼,楚逸並未挪动脚步,反而是將目光转向了那名开口呵斥赵瑾的青年。 “赵瑾虽是宦官,是本皇的奴才,確无资格由冠军侯府正门踏入,这是自太宗起我朝就立下的规矩。” “但!” 说道此处,本还淡然的楚逸神色一变,声音骤然拔升:“赵瑾他更是本皇的人!” “本皇的人,即便有错,亦应由本皇处置,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他呼来喝去?” 突如其来的爆发,迅若雷霆。 本还和善的气氛顿时一滯,周遭空气都彷彿变的凝重了许多。 青年抿着嘴脣,面上涌现出了一抹羞怒的赤红,以缓慢的动作躬身解释:“我是因爲……” 纔刚说了四个字,楚逸就將之打断:“在本皇面前,民不称民,臣不称臣。” “这,就你所讲的规矩吗?” 青年本就赤红的面色,更是因这句训斥涨红成了一片,低头不语。 一旁赵瑾看的热血沸腾,只感此前的憋闷全都发泄了出来,对楚逸刚刚升起的一丝怨言,亦全部化作了由衷的感激与崇拜。 直至此刻,默不作声的霍龙这纔开口说道:“太上皇说的不错!” “此,实乃老夫家教不严,侄孙绝无不敬之意!” 一语说罢,霍龙扭头看向青年:“风儿,还不快向太上皇认错?” 霍风咬着牙,单膝下跪:“霍风对太上皇无礼,请太上皇责罚!” 霍风? 他就是霍龙那个过继来的远方族孙? 淡然的看了霍风一眼,楚逸並未多做理睬,转而来到了霍龙身边,亲自搀扶起因霍风下跪,而无人搀扶老侯爷。 “老侯爷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