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众黑卫皆神情肃穆,快步起身,直奔禁卫军南营赶去。 虽然在很多时候,黑卫给世人看来,完全就是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但只有真正瞭解他们的人才清楚。 黑卫,也同样是人。 他们確是不懂朝政,不懂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他们却大多出身於平民百姓之家。 看到那些灾民的惨状,黑卫同样心有慼慼。 听到楚逸的怒吼,却使得他们热血沸腾,封尘已久的冰心,瞬间熔化。 他们只知道。 在如今这个民不聊生的世道上,大夏的天还没塌。 大夏的至高统治者,心中始终都有着这些百姓! 如此想着,一众黑卫脚下速度更加快了几分,只盼着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禁卫军南营,將兵马调来,杀光那些猪狗不如的贪官! 楚逸的话,不光震惊了霍璃,感染的黑卫。 在场的许多灾民,同样听的分明。 不少人都热泪盈眶,拖着虚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对着楚逸不断的叩拜哭嚎:“苍天有眼,公子仁慈啊!”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灾民受到感染,纷纷对着楚逸叩拜起来。 哭嚎之声,震天动地! “苍天有眼,公子仁慈!” 作爲一个生活在大夏最底层,挣扎在水深火热当中,食不果腹的灾民,他们所要的其实並不多。 能喫上一口饱饭。 能得到上位者的怜悯。 这,对他们而言,就已足够。 衡山王賑济,万名拥戴。 而此刻。 灾民们虽听不太懂,楚逸所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却可感受到。 这个明显有着极高身份的公子,正在爲了他们而发怒。 甚至,还要调集军队,来爲他们鸣不平。 得君如此,夫復何求。 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霍璃娇躯轻颤。 她不是没见过百姓下跪。 但,如此震撼的景象,却是她平生仅见! 无数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灾民,却强撑着颤颤巍巍的身体,对一个他们素不相识的人叩拜。 甚至,连那些散落到地上的陈米都再也顾不得爭抢。 所有人,都无比的虔诚,发自与內心。 霍璃比任何人都清楚。 灾民会如此,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逼迫! 下意识的看向楚逸,霍璃只感目眩神迷。 这个男人,此刻在她的眼中,竟如同一轮滚滚红日,散发着令人爲之心颤的光芒。 忽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声音,霍璃不由扭头张望。 视野的尽头,正是从阴般县匆匆赶来的衡山王楚钧,身旁还跟着上大夫甘汤,长安丞王桀等人。 他们只是惊闻,有人在阴般县外派发米粥的村落闹事,还要见最高长官。 但当他们见到人羣中的楚逸以后,却是被嚇的面色苍白,亡魂大冒。 尤其,是衡山王楚钧。 他本就对楚逸极爲恐惧,一见到对方,就感觉两腿发软,还没彻底消肿的面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就彷彿又被抽了几巴掌一般。 身子一个恍惚,隨时都要当场晕倒。 跟在楚钧身边的甘汤看出了他心中的恐慌,连忙从后面搀了一下,这才免得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当场出丑。 “殿下莫要怕。” 甘汤沉声安抚了楚军一句,神情淡然。 依大夏制。 朝中官职以公、卿、大夫、士来论品。 大夫分上、中、下三等。 甘汤的上大夫一职虽隶属郎中令,但却也仅比对方底了半级,相当於仅此九卿的高官。 再加上甘汤本爲吕儒晦圈子中的核心人物,如今奉命賑济,即便见到楚逸至多也就是惊疑,却不会有太多的惧怕。 最多,也就是不解,这楚逸不好好的在凉宫裏待着,巴巴的跑到这来做什么罢了。 就此刻而言,真正让甘汤揪心的,还是衡山王楚钧的狼狈表现。 如此不堪,又怎能站出来同楚逸对抗? 心中思虑如浪花翻涌,甘汤麪上却不露半点波澜。 搀着楚钧来到了楚逸的身前,甘汤躬身拱手道:“臣,上大夫甘汤,叩见太上皇。” “臣,长安丞王桀,叩见太上皇。” 轮到楚钧,他面色一白,狂吞了几下口水,这才强自镇定,心虚的躬身道:“小侄叩见太上皇。” 在他们三人身后,更是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大片。 “臣,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 百官山呼,终是让灾民知晓了楚逸的身份。 灾民们面色一阵红润,越发激动,连忙对着楚逸山呼叩拜。 “太上皇万年,万万年!” 楚逸面色冰冷,不喜不悲,大步走到了楚军身前。 如九渊寒冬一般的目光,毫无生气的盯着楚军,冷声道:“那么多人耗费心机,给你爭取到了这个机会。” “你!就是这么给本皇答覆的?” 楚军面色苍白,颤抖着问道:“太上皇,小侄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不明白?” 楚逸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