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无论是吕儒晦,还是文帝,谁能去拦着他不成? 说到底。 十余载的宦海沉浮,让他同样品嚐到了权利的滋味。 虽未必如吕儒晦那般,想要做一个凌驾於君权之上的权臣,但在食髓知味后,也难放下。 赵睿並不是圣人,他做不到圣人那般洒脱。 虽身在乐平,但他的心,必然一直都留在大夏的中枢,长安! 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在接到自己的詔令后,毫不犹豫的携妻来投。 所以,对赵睿的话,楚逸也不过就是听一半,扔一半。 十余年的宦海沉浮,最后更任御史大夫门下的侍御史一要职,赵睿同样练就出了一副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 从楚逸的表情裏察觉出了他的想法,赵睿咬了咬牙,躬身道:“太上皇可是不信下臣所言?” 楚逸淡笑:“这又从何说起?” 赵睿声音低沉。 “当初,下臣与左相虽有矛盾,却因倩儿的缘故,所以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平衡,未曾破裂。” “真正让下臣与之反目缘由……” “只因下臣在一次拜访左相,於他门外等候时听到他与一心腹交谈,私通敌国!” 此言一出,整个凉宫大殿的气氛瞬间就凝重起来。 楚逸先是一愣,继而厉声叱问:“赵睿!” “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楚逸的威势日渐强盛,帝君之气已呈。 在楚逸冷眼叱问下,赵睿整个人都彷彿浸泡在了寒冷的冰水当中,刺骨的凉意让他周身都传来颤抖之感,呼吸更感越发艰难。 恍惚间,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入宫上殿,面见大夏帝君之时。 不及多想。 赵睿连忙叩首:“太上皇,下臣並非黄口小儿,如何不知此事关係利害?” “正因下臣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下臣始终缄口不言,就是做梦都不敢提起分毫。” “然,此事却始终徘徊在下臣心头,恍如昨日,使下臣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分毫!” 楚逸双眸如炬,目光灼灼的盯着赵睿,声音低沉且严肃:“你所谓的敌国,是哪一国?” “所谓的私通,又是如何通法?” “回太上皇!” 赵睿躬身,神情肃穆:“敌国,乃我大夏百年之敌,北境猛虎,犬戎!” “吕儒晦私通的对象,正是现任犬戎丞相,耶律洪基!” “下臣记得非常清晰。” “虽然下臣当时在左相门外,仅听了一个大概,但这两个名字是不会错的。” “而后不过一个月,便爆发了居庸关之战。” “当时犬戎人得我大夏於居庸关的布防图、巡逻时间,更赶在守关將领更替之际,出兵二十万突袭。” “正因犬戎人得到了本应爲我大夏的机密情报,这才使得我居庸关內的八万守军,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犬戎人围困。” “最终,战死三万六千余人,边关被破,关內上谷郡下设十二县,其中九县被屠,,百姓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便是如今,沾染在居庸关上的血跡仍未退去。” “此,实乃我大夏之殤也!” 说到这裏。 赵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情绪也越发的激动。 “五年前的狼山一战,我大夏便已国力大损,三年前的居庸关一战,更是让我大夏威严丧尽……” 看着在情绪激动下当自己的面,提起五年前那一战而仍不自知的赵睿,楚逸苦笑了一声,並未呵斥。 前事种种,以成既定的事实。 楚逸无心,更无力去改变。 他所能做的,便只有对未来做出改变! 而就在楚逸心有所感的同时,赵睿也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赵睿叩拜:“太上皇,下臣刚刚……” “无妨!” 摆了摆手,楚逸淡漠道:“继续说。” 赵睿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对此,陛下震怒,除已战死的居庸关守將,太尉府上下数人被斩,蒙桀这才被破格提拔,以外镇大將之身任太尉一职。” 赵睿微微一顿,继续道:“此战过后,作爲统帅的耶律洪基威名震慑长城內外,犬戎王完顏正康狂喜,於前线火速晋升其爲犬戎丞相。” “自耶律洪基爲相后,耶律一族得势,仅三年间便成犬戎第二大族,而在这几年间,无论是我大夏反攻犬戎,还是犬戎对我大夏出兵。” “大小战十余阵,凡有耶律一族族人指挥的战役,我大夏无一胜绩。” “此,更使得我大夏军威一落千丈,朝中皆爲求和、纳贡之声,军方威望衰落谷底。” “如今的朝堂上,已无武將开口余地,军职更多被文职所替,便是太尉府亦仅存虚名,而无统兵实权便可见一斑。” 赵睿的神情越发严肃,本因激动而升起的红晕消散,被苍白所取代。 “当年居庸关一战,犬戎人爲何会得我大夏布防,此一直爲悬案,当事之人多半已死,唯剩卫尉田彬一人得以倖免,而今更是成了太尉府下设左尉令,看似由九卿之爵被贬做太尉府副官,实则统管太尉府政务,权势更盛。” “下臣人微言轻,无力取证,但结合此前於左相府內听闻,两相比对……” “纵观我朝数十载军机,当初狼山一战虽败,我大夏元气尤在。” “可当居庸关再败之后,却是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