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闻此言,楚逸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 “自尽?” 重复了一句赵瑾刚刚说过的话,楚逸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他怎么可能会自尽?” 此刻,乃是最为关键、敏感的时期。 而田彬在这个节点上,更是占据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位置。 说他是整个局势导向的核心,那也绝不为过。 楚逸之所以能够拿捏住他,所凭者,便是因为田彬一心想保住他们田家的香火,保住田鹏这个独苗,甚至不惜背叛吕儒晦。 可偏偏! 刚刚赵瑾同他说,田鹏那小子,在天牢里面自尽了? 在拿捏住田彬的时候,楚逸可算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逼得吕儒晦不得不一退再退。 然后便可利用重启调查居庸关一役,彻底将吕儒晦一党打压下去。 但当田鹏自尽以后,局势将立刻出现巨大的转变。 楚逸苦心布局所谋划的一切,将被彻底打乱,甚至是烟消云散。 如此,楚逸岂能不怒。 赵瑾显然也清楚,田鹏一人的生死,对如今局势有着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楚逸的怒目而视下,赵瑾胆怯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是天牢那边传来的消息。” “原本,田鹏一切都还好好的,咱们的兄弟也没苛责、亏待与他,近来除了没给他自由之外,无论是在餐饮,还是在一些其他的方面,都尽量满足。” “田鹏本人的情绪也非常稳定,没有任何反常的情况发生。” 说到这里,赵瑾怯怯的看了楚逸那如冰霜的面容一眼,咬了咬牙。 “可就在半个时辰前,咱们的兄弟去给田鹏送茶点,却发现他已自缢在了牢房内。” “兄弟们将他救下来的时候,尸体都已凉透了……” 楚逸怒极反笑,死死的盯着赵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认为。” “就那么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甚至在牢狱当中,都要咱们为他找勾栏小姐陪伴的废物,能有自杀的勇气吗?” 一句话,说的赵瑾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楚逸的声调骤然拔升,阴冷无比:“或者说……” “黑卫,已经无用到了这一地步,让本皇无法再信任了吗?” 此乃诛心之言! 听到这话,赵瑾再也不敢继续沉默。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颤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他不敢狡辩。 天牢由黑卫把控,田鹏偏偏又是自缢于天牢当中。 无论如何,黑卫也甩脱不掉这个干系。 “你确实该死!” 楚逸眼中杀气腾腾,随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砚台,就对着赵瑾打了过去。 赵瑾不敢闪避,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子,被打中的后脑顿时就血流如注,狼狈无比。 “太上皇!” 一旁的霍龙起身:“还请太上皇暂息雷霆之怒。” 楚逸冷言发问:“怎得?侯爷是打算为这个三番五次坏了本皇大事的废物求情?” 霍龙连忙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究,此乃为君之道,老臣不敢多言。” “但,老臣以为,当下太上皇您还是应以大事为重,探明田鹏自缢于天牢内的死因,以及解决好善后事宜,此方为上策!” 楚逸冷哼了一声,压下了心头怒火。 “现在有多少人知晓了此事?” 赵瑾感激的看了霍龙一眼,连忙答道:“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员,已被老奴下令全部控制。” “目前,仅老奴、太上皇,还有霍侯爷知晓此时。” 听到这话,楚逸烦闷的心情稍微得到舒缓。 最起码,事情还没坏到无可挽回的哪一步。 “老侯爷,你即刻从大将军府,调拨一支兵马,人数不用太多,但必须要足够可信。” “让他们先将天牢封锁,将所有涉事人员看押起来。” “之后……”双眼一凝,楚逸冷声道:“严查!” “本皇不相信,田鹏那个废物会自杀。” “只要是他杀,那么便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楚逸话音才刚落地。 一名霍府的仆役,便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启禀太上皇!” “刚刚黑卫来报,左尉令田彬田大人,正在天牢外,要求见其子田彬,眼下正闹的不可开交,还请太上皇定夺!” 楚逸闻言一愣,眼中杀气流转:“好!好啊!果然是好手段!” “不动则以,一动便密集如骤雨狂风,不给人任何的喘息之际,如此手段,当真是老辣至极,本皇不如也!” 如果说此前楚逸心中还存有一丝的疑虑,那么在此刻,他已能笃定断言。 能办成这件事的,除了吕儒晦,别无他人! 眼见楚逸气急,霍龙连忙上前谏言道:“太上皇,眼下首要之事,当为控制田彬,万万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 楚逸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赵瑾:“此距天牢多远?” “回太上皇。” 不敢怠慢,赵瑾连忙道:“若快马,至多一刻钟。” “你现在立刻动身,去天牢将田彬给本皇带过来!” 赵瑾对出楚逸磕了一个头,快步离去。 “老侯爷。” 楚逸转首,看向霍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