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宦官一声尖锐如云霄的唱喏,身穿凤袍的皇后吕嬃,面色清冷的冲銮驾上移步而出。 “叩见皇后娘娘!” 此刻的凉宫尚无正宫,所谓侧妃的吕倩自要亲自迎接,只是此刻的太上皇不在,到让吕倩的身影显得有一些孤单。 抬眼望去,吕倩身后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人,唯独不见太上皇身影,吕嬃蹙眉问道:“太上皇人呢?” “太上皇在正殿处理公务。” 二人虽为姐妹,但因立场的不同,早已分道扬镳。 此刻姐妹相见,已再无往昔亲密,面对吕嬃的质问,吕倩公事公办的回答道。 “公务?公务什么时候处理不行?偏在本宫来的时候处理,他是故意不愿见本宫吗?” 深知吕倩已背叛了自己父女,吕嬃对她的态度亦冰冷无比。 听到这话,立时发作怒斥。 吕倩连忙低头:“嫔妾这就去请太上皇。” “不必了!” 袖袍一甩,吕嬃冰冷的训斥道:“太上皇不知礼数,你这唯一的嫔妃也不知劝导,足以见你多不称职。” “你这侧妃,也不必当了,从今以后就贬为良人吧。” 吕倩面色一惨。 大夏嫔妃等级共分为十。 此前她为太上皇侧妃,若是楚逸重新复位登基,那她便是仅次于皇后的昭仪,地位尊崇。 可现在这一贬,直接从二等昭仪被贬到了九等良人,这根本连侍妾都算不上,比之宫女也强不了多少。 怎奈吕嬃的语气不容置疑,她也不敢反抗,只能红着眼眶含带泪光的应道:“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去正殿!” 吕嬃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吕倩一眼,冷着一张俏脸直奔凉宫正殿走去。 正殿内,男女都呼吸交织,气息灼热,粘腻缠绵之声不绝于耳,正值最为关键的时刻。 “太上皇,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了……”姜智恩喘息着,用仅存的理智提醒楚逸。 在这强烈的生理、心理双重刺激下,她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踩在云端,绵软无力。 可偏偏,内心中巨大的恐惧感缠绕,让她整个人又几乎崩溃。 “她到她的,关本皇什么事?” 绝大的刺激不断冲击着楚逸的心头,使他整个人都沉迷其中。 “放心吧,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本皇都不怕,你怕个什么?” 姜智恩快哭了。 你是不怕,但我是真的怕啊!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了阵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声声“叩见皇后娘娘”的唱喏接憧而至。 逐渐迫近的声音,让殿内二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最高点。 那急促而又沉闷的脚步声,更是不断敲击着他们的心房,时刻提醒着殿内二人。 忽然,脚步声传来,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已不知何时被人关闭的殿门外,传来了皇后吕嬃的声音。 “太上皇!” “本宫来凉宫你不接驾,现在到了你这正殿门外,为何还不出来?” “你,是等着本宫来参拜你吗?” 吕嬃的叱问,宛如诛心之言,更夹杂着她心头无尽的怒火。 姜智恩突然发出了一道高亢的长吟,整个人都脱力的趴在了楚逸的胸膛之上,气喘吁吁。 与怀中佳人一般,楚逸也同样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与刺激。 但在刺激过后,就要面对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楚逸如何,姜智恩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确实是被吓坏了。 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殿内这一幕被外面的皇后撞破,自己连同整个高句丽,会是怎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不说别的,光是世人那异样的目光,便足以让她无言苟活于天地之间。 “别怕!” 拍了拍佳人雪白、颤抖的香肩,楚逸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衣物:“她不敢闯进来的。” 姜智恩一愣。 外面那个,可是皇后啊! 你虽然是监国太上皇,但真若论起身份地位,仍旧被皇后给压了一头,这是从哪来的自信? “弟妹不告而来,本皇又岂能提前得知?” “本皇现正忙于公务,弟妹还是在门外再等一会,待本皇处理好手头公务再说。” 楚逸轻飘飘的话语传来,气的殿外吕嬃面色铁青。 那张清冷高贵的俏脸上,布满了寒霜。 娟秀的小手,更是紧攥成了一团。 “本宫来凉宫,还需你的首肯吗?” 楚逸淡淡回复:“这到不至于,不过眼下本皇正在与高句丽使团商议国事,实在腾不出空暇。” “弟妹能等便等会,若等不了,那回头本皇再去拜会弟妹。” 这话,基本就已是摆明了告诉吕嬃,你爱等就等,不等就滚蛋! 堂堂大夏皇后,左相吕儒晦的爱女,吕嬃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当即开口下令:“来人!” “将这殿门,给本宫撞开!” “我看谁看?” 楚逸的声音,不怒自威。 语速虽是不快,声量也不算很高,但其中却蕴含着让人为之心颤的威压。 “凉宫乃本皇居所,地位仅次于勤政殿,与皇后的凤仪宫持平。” “怎得,皇后你这是打算强闯本皇的地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