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娥连忙点头答道:“今日已经启程,算算时间,最迟后日晌午,便应该回来了。” “好。” 听到这话,楚逸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交代头:“你出宫一趟,买支发钗,样式要简单一些,她不喜欢太过花哨的。” “然后,将她的寝宫布置一下,按照她平素的喜好便可,再吩咐膳房,备一些她喜欢的菜肴,本皇到时候给吕妃接风。” 赵月娥一一记下,嬉笑道:“太上皇您对吕妃还真好呢。” 楚逸撇了赵月娥一眼:“吃醋了?” 赵月娥俏脸一红,连忙否认:“不,不是,奴婢只是羡慕吕妃能得蒙太上皇的宠幸。” 轻笑一下,楚逸淡淡的说道:“那就买两支吧,其中一支送你,你自己挑着喜欢的买便可。” 赵月娥轻咬了一下樱唇,柔声道:“奴婢谢过太上皇。” 嘴上道谢,但她心中却并无多少欢喜。 没听说过,送女孩子家礼物,还让女孩子自己去买的道理。 比起吕妃得到的宠爱,她这点又算什么。 另一边。 廷尉府。 大牢深处,张翰缓步向前,赵瑾就跟在他的身后。 在此地所关押的全是重犯,而大牢的最深处,则关押着三十多名天师道教众。 他们每日都会遭受最为严厉的酷刑,并不是为了从他们的口中探知什么情况,只是单纯的折磨。 所以,这里的哀嚎声,几乎不分昼夜,从未停止。 当这些天师道教众看到张翰的身影以后,眼中皆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与憎恨。 这段时间,将他们折磨至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全都是因为张翰。 有人恨他,但更多的人,还是怕。 张翰面色淡然,缓步来到了一间牢房外,他看着里面那个浑身血渍,萎靡不振的趴在地上的男子。 “此人,乃天师道的于巴蜀的一名堂主,算是其教中高层,亦是这一次所抓捕众人当中职位最高者。” 张翰面色平静的介绍到,语气中全然不带半点感情,仿佛对方并非是人,只是一件货物。 “他的嘴很硬,功夫也很高,不过我很喜欢这种人,因为他们的底子好,不会折磨两下就轻易死掉。” 赵瑾的眉头不由一挑。 身为曾经的黑卫统领,赵瑾也可称作是心狠手辣。 但张翰那种对生命的漠视,依旧让他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寒意。 “张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日后若得空,咱家到是想与大人多多交流一下心得,好去教导手下的那群崽子们。”赵瑾语气阴柔的说道。 张翰淡漠一笑:“府令有请,本官岂敢不从?” 说话的同时,张翰摆了摆手,立刻便有人上前将牢房大门开启。 张翰也不等左右,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地上那人听见响动,勉力撑起了脑袋。 当他看到来人是张翰以后,顿时发出了一声咆哮。 可紧接着,他就好像见到了声恐怖的魔鬼,疯狂的向后挪动而去,身体卷缩成了一团:“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翰淡漠依旧:“这里是廷尉府,本官的地盘,还由不得你来做主。” 为了抓捕这些人,黑卫不知耗费了多少代价,赵瑾对他们每一个都知之甚详。 尤其,是面前这个巴蜀地区的堂主。 当初为了抓捕他,黑卫整整出动了三十多人,其中带队的正副队正都是赵瑾手下的心腹干将,特意从长安调拨到巴蜀分部,布天罗地网前后谋划了一周方才抓捕归案。 就为了这一个人,黑卫去的时候是满编的三十三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十人,连他派去的三名心腹,都只有一人是带着重伤归来。 由此,赵瑾对这名堂主自是有着极深的影响,深知其凶残程度。 可就这么一个凶残无比的巨寇,竟被张翰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给吓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赵瑾看向张翰的目光,再次平添了几分微妙。 刚刚他说与张翰交流,还只是玩笑,但现在他却已开始认真考虑。 察觉到了赵瑾神态上的改变,张翰浅笑,挥手示意跟进来的狱卒掀开囚犯身上的衣服。 衣服下面,一片血肉模糊,看的人头皮发麻。 赵瑾神色不变,比这更血腥百倍的场面他都见过,这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而就在此时,张翰指着那名堂主胸口上鲜肉模糊的伤口幽幽道:“这些伤,都是他自己弄的。” “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来逼供,是最低级的方式。” 张翰仿若在介绍着什么珍宝,他用极为温柔的口吻,说着一句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他们这些人,一切的力量与坚持皆来自于心中的信仰,所以只要摧毁他们的信仰,便非常的好对付。” 说着,张翰突然问道:“府令可知水牢?” 赵瑾点头道:“黑卫天牢内便有几座水牢,都是那种半人高,布满黑水,仅能让犯人半蹲在里面,露出一个脑袋呼吸的牢房,可让犯人无法休息,且环境极为压抑。” “不错,在翰看来,这种刑法就比用鞭子、铁烙等物要高级许多,不过翰对此却是略作了修改,吩咐狱卒们每日以三班看守,不准他们休息,以休息便用冷水泼醒,且在关押的水牢中放上一些老鼠、水蛭等物……” “还有另外的几种,翰就不一一介绍了。” “不过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没有能撑过几轮的,比如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死,只要能让他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