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段时间,一群世家子弟冲撞了太上皇,这些人的父辈现在基本都站在这里。” “若太上皇果真是暴君,又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松自在?” 说着,霍龙环顾左右。 “最终,对这件事太上皇又是如何做的?他非但没有惩戒那些冲撞于他的纨绔,反而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们,更给了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将他们都派遣到了军营当中历练。” “也许,你们会认为,本候这么说,是为了帮太上皇说好话,他让那些纨绔子弟去军中历练就是一种惩戒。” “但!你们可以问问,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以后,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招摇过市的纨绔们,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他们,都已改邪归正,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皆焕然一新。” “这,能说太上皇残暴吗?” “在本候看来,太上皇非但不残暴,反而是一名心地宽厚的仁君!” 随着霍龙的话音落地,金銮殿内以郎中令恒无伤为首的几名官员纷纷点头,露出了认可的神情。 知子莫若父。 自家的宝贝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能成为横行长安的纨绔,那就证明家中已经管束不了他们了。 可就是被送去军营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虽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但脾气性格也的确是大有改变。 仅此一点,恒无伤他们就打心眼里感激太上皇。 霍龙眼见有人已开始动摇了原本的立场,更是打铁趁热的说道:“咱们再来说说钱庄。” “太上皇也清楚,对此事,你们许多人都心生不满,不理解,私下里牢骚不断。” “若太上皇当真是听不得人言的暴君,岂容你们肆意诽谤而不闻不问?你们真当黑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一声叱问,让金銮殿内本还义愤填膺的群臣微微一愣,不由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黑卫有多恐怖,没人比他们这些京官更清楚。 说的毫不夸张,只要太上皇想,黑卫都能打探出你昨夜是跟哪房小妾睡的觉,都能打探出你的底裤是什么颜色。 霍龙继续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太上皇为何要开这个钱庄?” “以朝廷之名,聚天下万民之才,为江山社稷所用!”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是这个道理!” “眼下,朝廷的国库空虚到了什么程度,你们会不知道吗?若是太上皇不想办法开源节流,维持朝政运转,等再过个一两年,你们的俸禄要从何发放?都去喝西北风吗?” “你们赖以为荣的官位,你们养育子女的钱帛,那都是朝廷给的,都是太上皇殚精竭虑的想办法挤出来的。” “可现在呢?你们的所作所为和端起了碗筷吃饭,放下碗筷就骂娘有什么区别?” 说道这里,霍龙更是冷笑连连。 “太上皇骂你们还真就没骂错,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实则皆是男盗女娼之徒!” “今天!本候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谁若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收回去。” “否则,便是太上皇懒得与你们计较,本候手中的刀剑,也要找你们分说一番!” 话音落地,霍龙也不理会殿内众人反应,拂袖离去。 随着霍龙的离去,凉宫一系,还有许多的武官也跟着纷纷离去。 金銮殿内,顿时就变的冷清了下来。 吕儒晦微微蹙眉。 原本非常顺利的一件事,就因为霍龙这几句话,效果被破坏了许多,这让他有一些烦闷。 然而,还不等吕儒晦想出个反制的办法。 一名见到淳于越也打算离开的官员突然开口问道:“淳于先生,今日之时,您有什么看法?” “太上皇他如此暴虐无道,残害忠直之臣,实在是……” “忠直之臣?” 淳于越停下脚步,疑惑的对那名官员反问道:“你如何得知,他乃忠直之臣?” 这名官员先是一愣,下意识的回道:“他敢于直谏,这还不是……” “直谏就是忠直之臣吗?” 将这名官员的话语打断,淳于越缓缓说道:“在老夫看来,敢说,可未必就一定正确。” 说道这里,淳于越更是摆了摆手。 “老夫年岁已高,代表不了任何人,更不敢妄言代表天下民心。” “不过,以老夫个人的看法来说,太上皇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暴虐,这个世间,也并不是非黑即白。” “刚刚诸位让太上皇三思,在这里,老夫也将这两个字送给诸位,凡事还要三思。” 一语说罢,淳于越慢悠悠的离开了金銮殿。 而吕儒晦的脸,也彻底黑了下来。 在朝堂内,单以对这些官员的影响力来说,霍龙远远比不上淳于越。 光是淳于越这三个字,就已代表了太多的东西。 淳于越自从入朝以来,从未在任何大事上发表过自己的看法,更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影响力。 这,也让吕儒晦认为,楚逸实则并未完全拉拢到淳于越,他们只是一个合作关系。 如此情况,对吕儒晦而言,自是极好不过。 可不曾想,就在今天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淳于越竟然开口了。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十分中肯,仅代表了个人的看法,但实则仔细听来,却都是站在凉宫的立场上。 只是看看金銮殿内,那些因淳于越一番话而露出犹豫神色的官员,吕儒晦就郁闷到了极致。 淳于越这老狗,当真是不吠则以,一吠坑人啊! 而就在吕儒晦为此倍感郁闷的同时,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