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规规矩矩叩拜行礼的楚恒,楚逸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自己手中的奏折上,头也不抬的说道:“免礼。” “吕王虽是许久不来,不过本皇到也听说,近期吕王在剿灭天师道的工作上桌的不错。” “不过,吕王还是不能因此而舍本逐末,忘记了对皇弟、皇妹们的学业教导才是。” 楚恒连忙道:“太上皇教训的是,臣侄定会好好反省。” “罢了。” 摆了摆手,楚逸不咸不淡的说道:“左右咸阳学院已快建设完毕,你就最后再辛苦这几个月,等咸阳学院落成,本皇便让这些皇子、公主们都转移到学院去,与天下学子共读。”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增加这些晚辈们的见识,让他们提前了解民间疾苦,更可让天下人得知,我皇族无论是对皇室子弟,还是对普通世子,皆一视同仁。” 楚恒来此,根本就不是汇报工作,或是考虑那些让他厌烦不已的小崽子们如何。 他敷衍的附和了一句:“太上皇高瞻远瞩,臣侄佩服。” 说话的功夫,楚逸已批阅好了手中的奏折。 待将奏折放下以后,楚逸这才抬头看向楚恒,问道:“你来本皇这里,应当不仅仅只是为了拜见吧?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正题来了! 听到这话,楚恒精神一震,连忙整理了一番语言,说道:“臣侄刚刚去凤仪宫欲给母后请安,可却被守门的侍卫所拦。” “那侍卫不但是出言不逊,更扬言非太上皇手谕外,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得入宫。” “臣侄无奈,只得来太上皇这里请手谕,让臣侄去向母后请安,顺便责罚那个放肆的侍卫。” 楚恒讲述虽仅仅只是一个过程,但配合上他的语调、表情,却已表现出了他内心当中的悲愤。 对此,楚逸并未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皇很好奇,你口中所言的那个侍卫,到底如何放肆了?” 楚恒连忙说道:“那侍卫目中无人,不识尊卑,还出口侮辱臣侄。” “臣侄再是不济,那也是太上皇您的子侄,是咱们大夏的上王之一,如何能让一个小小的侍卫羞辱?” “此,不光羞辱的是臣侄一人,而是咱们整个大夏皇族!还请太上皇为臣侄做主。” 楚逸表情不变,淡漠的问道:“本皇问的,是他怎样侮辱你了?骂你了?还是直接动手推搡你了?” “这……”楚恒本还激愤的表情一滞,哑口无言。 只听楚逸的语气,他就已知晓,对方已经有些生气了。 这使得楚恒本还不忿的心情顿时就凉了不少,头皮发麻。 一些有关于楚逸的回忆,更是潮水般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双腿发颤。 没办法,他实在是被楚逸教训的有些怕了。 而就在此时。 啪的一声,楚逸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训斥道:“整个凤仪宫上下,皆是按照本皇的命令行事,他们阻拦你,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此乃尽忠职守!” “一个侍卫,因职责所在阻拦了你,你身为堂堂上王,却要因此而报复,甚至还跑到本皇这里告状,你怎么好意思的?” 楚恒的面色一片惨白,他紧咬着牙关,小心的说道:“臣侄知错。” “知错?” 楚逸冷笑:“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有用吗?” 说完,楚逸更是摆了摆手:“近期皇后身体不适,不宜打扰,你若没事就直接回去吧。” 听到这话,楚恒连忙抬头。 一个侍卫,根本不值得让太上皇如此训斥他,这一些的原因还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句话。 他分明就是想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去拜见皇后! 缕清了头绪,楚恒也不顾楚逸的送客之言,急切道:“母后病了?” “臣侄乃母后养子,今既闻母后生病,又岂能不去探望?还请太上皇开恩!” “本皇刚刚说了什么,你是听不到吗?” 当楚逸第二次强调的时候,楚恒的心头顿时就升起了一股凉意。 他知道,这件事怕是不可继续强求,否则上首端坐的那位,可不会同他讲什么道理。 “臣侄……臣侄……” 无措自语的同时,楚恒脑中思绪飞转,想着楚逸阻拦自己的目地。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如同吕儒晦所言那般,太上皇已经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如此一想,楚恒心头更是升起了吕儒晦此前所做的那个足以惊天动地的猜测。 “既母后身体不适……”楚恒恭敬一拜,说道:“那还请太上皇恩准,让臣侄去拜见一下陛下,为陛下请安。” 楚恒的连翻纠缠,终于是热闹了楚逸,他不耐烦的说道:“陛下病重,岂能轻易打扰?” “就是见了,陛下便能康复不成?” “你若当真有这份心思,那就回府为陛下祈福吧。” 果然是不让他见! 先有吕儒晦的推测,如今又见到了楚逸的阻挠,楚恒心中已大致有了断定。 也不知他是哪来的勇气,猛然抬首,目光灼灼的盯着楚逸,沉声道:“太上皇不让臣侄见陛下,见母后,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隐瞒臣侄吗?” 冲动之下说出了这一番话,在说完以后,楚恒就后悔了。 而当他看到楚逸那阴沉下来的脸色的时候,更是心凉了半截。 “楚恒!” 就在楚恒大为惶恐的时候,楚逸冷声训斥道:“你过分了!” 此刻的楚恒,已骑虎难下。 毕竟话是他说出去的,根本就不可能收的回来。 楚恒也咬了咬牙,说道:“还请太上皇恩准,让臣侄